“這就是咒術師的工作,麵對超出能力範圍的敵人是常有的情況。”
“他們才入學多久、有多少經驗跟你們比!”
“接受和麵對危險,是每一位咒術師的必修課。”
“死亡是最平常的歸宿。”
思緒混亂、焦慮上頭的相川泉並不是真心質問這些話的,而夜蛾正道也隻是以公事公辦的模樣回答他。但在聽到這句話後,相川泉猛地瞳孔一縮,幾乎是吼了出來:
“他們不能死!!”
唯有這一句話,相川泉吼得真心實意。現在他大概能確定了,這幾個人出問題,他的碎片也會跟著消失,所以不管是相川秋彥、還是虎杖幾人,他都要好好看著了。
夜蛾正道因這句話而沉默了。
空氣的陡然寂靜讓相川泉意識到剛才似乎失態了,他嘗試深呼吸冷靜一下,可是剛剛的話仿佛把他一路上累積的鬱氣都帶了出來,有些難以收拾。
站到了夜蛾正道跟前的青年,麵上帶著翻湧的慍怒,不穩的氣息與緊握而細微顫抖的手都表明了他此刻的態度,但他或許不知道,自己淺綠色的眼中還裹藏著一種名為擔憂的、劫後餘生的情緒。
哪怕這種情緒是針對於自己的,在這種微妙的形式下……足夠讓大家的思路稍稍偏離了。
相川泉沒等夜蛾正道發言,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剖明目的,“以後他們的任務,我都要在場。”
相川泉的思路很直接,既然捆在身邊不可能,那就跟著去,時時刻刻放在眼皮子底下。並且,他也準備順路出去尋找零落的力量……回收一分,他的實力就多一分。他終於意識到,足夠強大的力量才是麵對以上事情的解法……
相川泉這句話是明明白白的通知式的語氣,全然沒有留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
不僅校長繼續沉默,身後的虎杖悠仁、伏黑惠都表情凝固了。
因為相川泉急衝衝發問的行為至今還沒有被送去醫務室的相川秋彥也保持沉默。他悄悄關注著每一個人的表情,捕捉到虎杖悠仁的內疚動容、伏黑惠的凝重遲疑、與夜蛾正道的……釋然?
高專的校長又輕輕看了一眼相川秋彥,然後視線落回到相川泉身上,他頷首,再次開口:
“歡迎你們來到高專。”
“……?”
相川秋彥看見自己的“手”那一瞬間的迷惑神色,頭一次覺得自己腦子轉得比他快……
算了…這也不是個壞的發展吧?
回到高專的幾位最後在醫務室排排躺了。
“什麼呀……”已經恢複好了的釘崎野薔薇見到幾人的慘狀時,發出了無意義的呢喃,短促的字眼聽不出太多情緒,但下一刻她就十分嫌棄地捏鼻子表示:“趕緊治好了洗洗吧!又臟又難聞的!”
相川泉看了一眼日常鬥嘴的幾人,拐彎進了隔間。那位長發淚痣、黑眼圈極重的醫生彎腰在相川秋彥身邊,看著他的傷口,見相川泉關門進來,退開幾步將空間留給病人和家屬。
略顯無精打采的醫生下了診斷,平靜的語氣中透著單純的困惑,“手臂的話……我可能做不到再生,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彆的傷口,反轉術式也無法處理……”
相川泉扯了扯嘴角,反轉術式是通過咒力的負負得正來改變效果的,但不管是正還是負,碰到相川秋彥的時候就被他吃掉了吧……當然沒用了。
他平靜地替一臉無辜的相川秋彥打補丁,“其實不用管,它自己會好的。”
家入硝子似乎誤會了什麼,擺出懂了的表情,“哦……是有什麼發動條件嗎?”
自愈還能有什麼條件?相川泉即答:“多吃多睡多曬太陽。”
他的意思:自然生長。
家入硝子聽到的:吃=吞噬彆人的咒力來加速恢複。
她的表情有了明顯的波動,“哇、很酷哦…”
確認了這裡不需要自己之後,硝子簡單吩咐了注意事項,就去到隔壁看幾個學生了。
她前腳一走、後腳相川秋彥就把製服撕下來,“高領、兜帽、拉鏈式,給我改。”
相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