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方決定好用什麼來進行交換了嗎？”白鈺開口。

那三個男人的視線則是落在唐昭念身上，其中一個帶著黑框眼睛留著絡腮胡，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道：“我們好像說好了隻和您見麵，怎麼這位.....?”

“貴方來得太突然，剛剛他還在彙報工作沒來得及離開，不過可以放心，他是我的心腹。”白鈺不緊不慢喝了口咖啡。

唐昭念自覺這樣的場合不好說話，於是一直沉默，同樣也對另外那邊不說話的人很有興趣。

他覺得那個人和自己長得有點相似，而且脖子上纏著一圈繃帶，讓唐昭念想起了寧朱晗的頸環。

至於第三人，唐昭念剛看到時還是驚訝了一下。

是楊明宇。

黑框眼睛又看了幾眼唐昭念，最終妥協：“無妨，這是我們的資料，我想完全值得和您交換。”

“既然這樣，合作愉快。”白鈺笑笑。

雙方交換文件後，對麵三人立刻起身離開。

唐昭念送客，關上門，回頭見白鈺的眼神，福至心靈順手鎖門。

這門被特殊設計過，上鎖後隔音板會自動下落，整個房間都會被包圍。

“那個人長得和你還挺像的，好像叫文昌黎？”白鈺說：“你的郵件我收到了，寧朱晗確實很有潛力。”

“根據你的報告，楊明宇也在副本裡對嗎？”

唐昭念點點頭。

白鈺沉默不語，走到辦公桌前，唐昭念跟著，看見桌上有一盤未下完的國際象棋。

“這盤棋是我和Byron下的，你懂國際象棋嗎？不如幫我看看。”白鈺說。

唐昭念很快反應過來Byron是白鈺的丈夫，而後低頭看了兩眼，發現端倪。

此時白棋在王後邊上向前突出了兩格，按照這種走法，下一步這個棋子就會被黑棋吃掉，黑棋若是選擇吃這個兵，那麼黑棋一方中間的位置就會讓出來。

白棋通過舍棄王後側翼的兵換取棋局中間的位置，同時把第二排的象與王後的出路打開，獲得局麵的優勢。

非常經典的棋局。

“後翼棄兵。”唐昭念回答。

白鈺又喝了一口咖啡：“你應該一直很好奇我送的資料裡是什麼內容吧？”

所謂後翼棄兵，簡單來說就是舍棄一個棋子獲得更為穩定的局勢，唐昭念略微思索好像明白了白鈺的意思。

所以，誰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如果利益最大化，就是現在棋盤的局勢是兵與兵相對，對方不想吃掉這個兵而丟失王後的優勢位置，這樣可以為我方爭取時間和空間。

還有一種可能是藏在白棋兵後麵的是象，象可以反殺對方前進的棋子。

所以，兵的存在其實無關緊要，但這個人的身份必然要特殊，特殊到足以威脅對方的王後。

對方的王後，永生計劃的實驗結果，最大的威脅或許是那個能打亂副本係統的人，也就是....

“寧朱晗？”唐昭念試探回答。

白鈺搖頭：“棋局是你一步我一步的走，遵循著象可以吃兵，兵能打王後的鐵律，但現實呢？如果是現實，何必拘泥於規矩的底層邏輯，我給的是朝歌的資料。”

唐昭念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白鈺竟然把自己的孩子親手推上了最危險的位置，不禁出聲疑問：“可是萬一，萬一朝歌他失敗了怎麼辦？”

白鈺將見底的咖啡推開，棕色眸子裡的情緒被絕對的理智壓下：“那就隻有死亡，朝歌有野心也有報複，他很正直，但年齡太小了考慮不周全，這是一次磨練的機會。”

“我希望你是藏在他背後的‘象’，如果他失敗了，就由你來代替他，至於寧朱晗....”

白鈺伸手在白方的某個棋子上點了點：“他很關鍵，永生計劃需要他，我們也需要他，你必須想辦法把他保住，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和手段。”

唐昭念沉默點頭，眼神晦暗不清。

白鈺拆開了剛剛那三人給的文件袋，裡麵隻有薄薄一張紙。

她看了一眼就隨手丟在桌子上，唐昭念於是也看過去，那張紙上的打印字跡內容寥寥無幾。

【實驗記錄已經損毀，我們從尚未丟失的手稿中翻譯出以下內容】

【1920年3月11日，方碑上的文字終於被我們翻譯出一句“古神藏在永生的縫隙裡，人的影子透過縫隙窺見光明”。

1920年3月12日，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我們竟然依靠僅有的線索找到了縫隙】

【根據資料現實，這支探索小隊於3月13日失聯，1933年1月1日，小隊裡目前已知的幸存者被找到，他的眼球原瞳孔處長出了一支約成年人一根手指大小的觸須，尖端分裂成三段。】

【他能通過觸須催眠或者說蠱惑彆人進行瘋狂行為，包括但不限於自殺，殺人等。該隊員已經神誌不清難以進行溝通，於1934年於第三區塊收容，區塊撤離後不知所蹤】

後麵是手寫字跡。

【根據後續追蹤，我們已經確認這個人在上個世紀某某年已經去世，但由於他似乎殘存著生物的生殖本能在失蹤後仍然留下了後代，目前他的後代存在外貌畸形，智力底下等問題，其中最棘手的是它們會本能地進行殺戮】

【是的，它們，鄙人曾不幸見過這些不能被稱為人的“人”，它們行為怪異，外表與常人相似又超乎常理，會運用催眠混入你的生活，你有時候甚至可能會認為它們隻是你養的狗，與它們同床共枕】

再下麵是另一種筆跡。

【小心你的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