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昨日10(現實) 怎麼能不恨你……(1 / 2)

後半夜下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安眠曲,趴在窗戶上擰成一股而後緩緩流下。

寧朱晗本已經熟睡但因為多年捉鬼鍛煉形成的求生本能作祟,在窗戶邊閃過黑影時他便瞬間清醒過來。

仔細一看,那抹熟悉身影悠哉遊哉撬開窗戶裹著風雨進入。

“你....”寧朱晗半撐著坐起,剛說話就被唐昭念打斷:“我沒地方住,來你這裡蹭一下。挺有防備心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為什麼不走正門?”寧朱晗質問,唐昭念很快回答,語氣裡充滿了理所當然的意味:“我沒有你的房卡也不想吵醒你,我想我過來借住,你應該不介意。”

“.......”

寧朱晗突然覺得自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唐昭念簡直就是奇跡,他無奈,探出身子準備開燈,沒想到唐昭念猛地走過來扯開了他的手,推搡著他的肩膀。

寧朱晗其實可以反抗,但又莫名想知道唐昭念究竟想做什麼,乾脆順勢躺倒,唐昭念就壓在身上,他的手腕也被唐昭念握住。

“為什麼淋著雨過來?”

“急著見你。”唐昭念笑。

寧朱晗看著唐昭念的眼睛:“我想聽你說實話。”

“實話,我急著見你,調查局的人已經撤走了我沒房卡隻能這樣來找你。”

寧朱晗沉默一瞬,勉強接受這種說法,又道:“你的手好涼,抓著我乾什麼?彆說是拿我取暖。”

唐昭念回答:“為什麼不能?”

寧朱晗突然氣笑了,話語中都帶著些因為笑而發出的氣音,語調上揚:“你又發什麼瘋?”

“你不是睡不著嗎?”唐昭念跟著笑。

“啊?誰跟你說我睡不著?你以為我沒睡著是因為誰?”寧朱晗低罵了一句“神經病”但又因為實在覺得好笑,這一聲罵到像是在打趣。

唐昭念勾下頭靠在他肩膀上,發絲間的雨水滑落浸染那一塊布料,寧朱晗感覺有些涼,唐昭念笑時胸腔的震動也傳了過去,於是寧朱晗又覺得燥熱。

“其實我們並不熟,對吧?”寧朱晗問,也像在詢問他自己。

“可是你沒有拒絕我。”唐昭念說:“還是因為....你在夢遊?”

寧朱晗聞言抬起手按在唐昭念的左胸膛,他微微發動陰氣就可以感覺到那潛藏在皮膚之下輕微的跳動,像是層疊而來的海浪。

“你在確認我是活人嗎?”唐昭念微微抬頭在寧朱晗耳邊呢喃:“我當然是,剛剛......”

才出了一個話頭唐昭念就像中途反悔那般突然閉上了嘴巴,寧朱晗疑惑:“什麼?你說。”

半晌,再聽到的回答卻成了:“星|愛是最好的助眠劑,你要試試嗎?”

寧朱晗的腰被掐了一把,事發突然沒有反應過來,喉間發出一聲嗚咽,身子一抖,扭動著就想掙脫唐昭念。

手推了半天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唐昭念力氣大,這人竟是紋絲不動!

掙脫無果引發的是更劇烈的反抗。

“好了好了彆激動,開玩笑的,我來是為了噩夢遊行。”唐昭念說著起身放開了寧朱晗。

寧朱晗腦子裡有些混亂,他剛剛心裡想的竟然不是“不行”,而是“現在不行”。

他突然陷入了自我懷疑,正愣神著,唐昭念突然湊過來,唇瓣相觸的一刻,寧朱晗垂放在床邊的手驟然攥緊了床單。

唐昭念似乎並不打算加深,隻是雙唇觸碰,甚至算不上一個吻,寧朱晗這才有機會把人推開。

可分離之後,莫名的眩暈感如同細絲糾纏著寧朱晗。

最初,寧朱晗還以為是自己不爭氣地在因為接吻緊張,直到許久也沒能緩解,他搖了搖頭才感覺那細密的絲線終於消失,但不像斷掉更像是融入身體。

“你會恨我嗎?”

寧朱晗頭暈目眩,雖然聽見了話語卻無力回應隻能沉默,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唐昭念的懷抱中。

被雨浸濕的衣服貼著身體,寧朱晗感到寒冷又在長久依偎中嘗到了絲絲縷縷的溫暖。

隨著症狀減輕,他混亂的思緒和注意力終於開始正常運轉,靈光一現瞪大了眼睛:“你下蠱?!”

寧朱晗還有些無力地推開唐昭念,唐昭念很快解釋:“隻是定位,放心吧。還記得你的帽子嗎?我一直沒還給你就是為了趕緊把這蠱蟲煉出來。”

寧朱晗看見唐昭念遞過來一個做工精致的木盒,蓋子被打開,裡麵在黑絲絨上有一副蝴蝶骸骨。

翠色碟身上發著淡淡的黑,毫無生氣,張開的翅上帶著明顯花紋,上半如同舞動的水袖而下半部分是華貴的霓裳。

寧朱晗又看向唐昭念。

唐昭念噙著笑:“這是金斑喙鳳蝶,珍貴而稀少,被譽為‘蝶中皇後’,我特地為你找了一隻。它本身無毒,但是我以它為器皿養毒,蠱都帶著毒,但給你的這個隻有一點點,想必你現在已經免疫了。”

寧朱晗平靜了下來:“你這樣大費周章的,隻是為了定位我?”

唐昭念把那精致的木盒關上,再次遞給寧朱晗:“你相信我嗎?”

“我不相信。”寧朱晗實話實說,但還是接過了那盒子,蠱毒畢竟已經種下,甚至這或許是調查局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目前還需要借助調查局的幫助,無論如何也隻能接下。

“已經做成了標本,這種蝶千金難求,就算是標本都是極為稀有,送給你了。”唐昭念說。

“還真是麻煩你這麼煞費苦心地給我找這東西。”寧朱晗話中的嘲諷之意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