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 顧歲景如今隻覺得陳塵一是一頭驢……(1 / 2)

楊采荷不顧一切地拍打著結界,嘶吼著。

這薄薄的一層屏障阻攔了她去尋找弟弟的路。

那幾位大漢仇也報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再加上遇到這種術法之事,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地跑走了。

顧歲景和陳塵一就安靜地站在楊采荷身後,默默地陪伴著她。

不過須臾,楊采荷就因為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後暈了過去。一時之間,剛剛還喧鬨無比的懸崖邊陷入了沉靜,唯餘呼呼風聲。

顧歲景站在原地吹著風,感受到了秋日的第一絲涼意。

天上的雲彩慢悠悠地飄著,不斷成團又分離,如此循環往複但卻始終不曾消散。

良久,顧歲景轉身回了馬車。

***

次日,楊采荷生意爆火的鋪子難得關了門。

一群人圍在門口聊天,把嘴裡的瓜子皮隨意地吐在地上,招來了許多螞蟻。螞蟻在店鋪門口成排結隊,遠遠看過去像是幾條黑線。

“你說,她今日怎麼關門了?”

“誰知道,昨天還有人在街上打聽那小孩兒,不會是找不到了吧?”

“天哪,那小孩兒才四五歲吧,丟了?”

“那小孩兒整天趴在門口沒人管,我當時就覺得遲早得出事。”

......

店鋪外麵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與吵鬨聲,店鋪內卻是異常的沉默。

圓桌上燃著一支矮小的蠟燭,忽閃忽閃的。

楊采荷麵色蒼白,一夜間憔悴了許多。她捧著一碗湯藥,用沙啞的嗓音廢力道:“我想把鋪子關了,回楊家村去。”

陳塵一急道:“那怎麼行?你好不容易才把這鋪子經營起來的,這些時日你多麼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裡,你怎麼能說不乾就不乾了?”

楊采荷的臉上已然沒了往日的光彩,她眼神不再明亮,空洞的眼眶裡流露出絕望。她道:“小山都沒了,我開這鋪子還有什麼用呢?”

“這話說的,”陳塵一起身叉腰,有些恨鐵不成鋼,“你這鋪子難道是為了小山才開的嗎?”

楊采荷點了點頭。

“嘿,我,”陳塵一扭頭去瞅顧歲景,“公子,你說句話呀!”

顧歲景正靠著窗戶閉目養神。

幾縷微風順著窗戶縫吹進來,吹得他發絲飄揚。

聞言,顧歲景半睜開眼睛,懶懶地說:“她有自己的想法。”

陳塵一:“可是——”

顧歲景聲音清冷,冷得如同他總是穿的月白色衣衫:“我建議你不要過多地乾涉彆人的想法。”

“為什麼?”陳塵一提高了音量,像是在質問,“我明明是在幫助他們!”

顧歲景完全睜開了眼,看向有些氣憤的陳塵一:“那隻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陳塵一被這話氣笑了,他冷哼一聲:“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些天對於楊采荷姐弟的幫助也完全是我的一廂情願?”

顧歲景輕皺眉頭,他並非是這個意思。

他不理解陳塵一為何誤解自己表達,也不理解為何陳塵一突然如此氣憤。

顧歲景從來都不是願意與彆人溝通的人,也從來都不是會對彆人解釋那麼多的人。他懂得尊重彆人的意願,哪怕那意願並不符合大眾價值觀中的“好”。

因為他覺得每個人的想法都一定是受周圍的環境影響的。你不能改變影響彆人的環境還要一味要求彆人改變自己的意願,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流氓的想法。

當然,顧歲景也無意改變陳塵一的想法,尤其是陳塵一看起來非常固執。

所以顧歲景一聳肩,又閉上了眼睛,隨口道:“隨你。”

“喂!”陳塵一叫他。

顧歲景這副樣子讓陳塵一滿腔的憤怒無處釋放,正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內心更加的不爽了。

於是陳塵一又開啟了語言攻擊——

“你這什麼意思啊?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不要一直不說話行不行?”

“你這是什麼處理問題的態度?”

......

顧歲景:“......”

又是這樣,顧歲景頭疼。

一般情況下,彆人見到顧歲景這個樣子,就明白他是不願多說了。無論是出於自己的麵子,還是後續浪費的時間,都會放棄與顧歲景繼續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