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屏幕界麵上顯示“victory”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同時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宋炎更是大言不慚地開口:“我們若是五連勝了,下次吃飯,我請客!”
餘凜:“輸了也你請客。”
宋炎:“……”
“餘凜你就知道壓榨我!”
“這怎麼能叫壓榨呢,你是我員工還是怎麼著?”
幾人又笑鬨了幾句,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紛紛準備下線睡覺。
桑清越過了一段相對和諧靜謐的日子。
諾大的房間裡確如餘凜之前所說,十分空曠安靜。餘氏夫婦沒有再回來過,一時間這裡隻剩下兩個人。
有句話是正確的,那就是並不一定兩人相處的越久就越親密,越無話不談。
最起碼桑清越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他在小學初中的時候也有過幾個玩的很好的小夥伴,也相處了很多年,可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就比如說,有些秘密,有些事情,是再親密的朋友之間都無法訴之於口的。
可現在——
桑清越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移向餘凜。
可現在,可這個人,可這些事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全知道。
曾經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的那塊空缺被填補上了,可在其他地方卻又做出了更大的一塊豁口,像一粒強硬而不容拒絕的種子擠入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豁口並沒有停止分裂,反而有愈演愈深的趨勢。
那種感覺不痛,卻時而朦朧,時而酸澀,又時而……讓他感到有些溫暖。
這種陌生的感覺是桑清越之前從未感受到過的。有人會對陌生的事物感到新奇,也有人會感到害怕,有人會上前一探究竟,也有人會止步於原地,望而卻步。
桑清越這次卻並不屬於這幾種人中的範疇。
他直覺,不要去深究那塊豁口究竟是什麼,因為那或許是一個,違背常規倫理的答案。
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雙手,餘凜將一杯剛倒好的白開水放在了桑清越麵前。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桑清越將視線從遠處收回,落在麵前的杯子上。他搖頭,“沒什麼。”
餘凜跟他說完話後卻突然背過身去,快步走向洗手間。
桑清越看著他的身影,“怎麼了?”
餘凜避重就輕道:“……最近天氣乾燥,氣血太旺。”
桑清越疑惑:“你最近好像總是這樣,會不會……”
“不會,”餘凜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他的話道:“凜哥長命百歲。”
“……”桑清越端起麵前的水杯抿了一口,精巧的喉結隨之上下滾動,“凜哥當然會長命百歲,但在這之前,我們要學會規避所有疾病和最壞狀況。你今天,也隨我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今天是桑清越第二次去醫院做信息素透析的日子。
若是說沒有一點忐忑和不安那肯定是假的,可相對於第一次的毫無經驗,這次的心情顯然平靜了很多。
桑清越在大廳門口停下,餘凜背著光,他看不太清。
桑清越對他說:“這次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先去那邊看看要掛什麼號,還需不需要做什麼檢查。”
餘凜兩手插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一直緊緊盯著他。
“……”桑清越歎息,“算了。”
想餘凜那樣,也不會自己去做檢查。
餘凜像是怕他誤會似的,開口解釋道:“我先陪你去做透析,然後再去。”
“其實……現在人少,而且比較好掛號,你不用陪我一起去,這樣還可以節省時間……”
餘凜這些天其實一直在思考,桑清越平時話很少,可在某些事情上卻又有著難以言喻的固執,而他在這時要說些什麼才能讓小雪花停止與他爭鬥。而現在——
“我不放心。”
桑清越的聲音果然停止了。
餘凜心中一片敞然。果然啊,其實有時候實話實說,才是能止住對方口頭的最好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