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湧(二) 你敢耍老子?(1 / 2)

這等姿色還想吃她豆腐?

應染暗暗吐槽,她蹙著眉,上下打量眼前狼狽吃力地扒在馬脖子上的郎君。

寬肩窄腰,身材精實,一雙狹長的鳳眸總含笑晏晏,帶著幾分魅惑與不羈,麵色雖蒼白卻更襯他容顏妖嬈。

應染內心唏噓:

美則美矣,但和沉昀相比,還差點火候。

念至沉昀,應染情緒略沉,雖不知沉昀因何不告訴她程瀛死訊,可此番她不告而彆,沉昀一定急瘋了......

可眼下她有必須要完成的事,隻能日後回穀再向沉昀解釋。

臨近江州城,丹晏雖被應染折騰得奄奄一息,但還是好心地給了應染一個木質麵具。

應染嘴角一扯,張口欲來:

“你這麵具,太……”

“停!”丹晏打住她,虛弱地喘息,“你要不要?”

應染眉心一動,奪過麵具,厚著臉皮地戴上。

若是貿然在世人麵前暴露寧晉侯之女未死,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將至城門,馬蹄放緩,丹晏強撐著坐直了身子,整裝肅容。

金楠策馬上前,向城樓上喝道:“北滄王在此,還不速速開城門!”

城樓上的士兵不為所動。

丹晏鳳眸微眯,涼意滲出。

應染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一幕,“看來這江州不是很歡迎你?”

丹晏沒理會身後的嘲諷,他眼神犀利如鷹,沉沉注視著城樓上。

半晌,一個束甲的將領走上城樓,俯視著丹晏一行人。

“來者何人?”

那將領佯作不知,又問道。

金楠怒喝道:“瞎嗎!北滄王在此!快開城門!”

丹晏淡定地抬手,製止了暴跳如雷的金楠。

隔著縱橫數十丈的城牆,丹晏淡淡望著城樓上那將領。這人名叫李鷹,是鎮南將軍程瀛的副將,程瀛一死,江州無首,副將李鷹便暫代主將之職。

他自黎都千裡而來,一路上暗殺不斷,因此耽擱數日才知曉程瀛已死。任命他的聖旨應在幾日前就抵達了江州,李鷹應當早已接到聖旨和他的畫像,如今卻裝作不識得他,分明是故意為之,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亦或是彆有用心?

丹晏唇邊緩緩綻開笑意,他自懷中掏出一卷明黃的卷軸,高高舉起。

“李將軍不識得本王的模樣,總識得聖旨的模樣吧?”

他聲音低沉渾厚,暗含壓迫之氣。

李鷹臉色一變。

“原來是北滄王殿下,末將年紀大了,一時花了眼,沒認出殿下,還請殿下恕罪!快開城門!”李鷹臉上擠出笑容。

丹晏一行人終於進了城。

應染策馬帶著丹晏向營地行去,李鷹騎馬與她並行。

感受到身側李鷹用探究的眼神在她和丹晏身上來回掃視,應染不悅地出聲:

“李將軍不妨在前麵帶路,這樣也能走快些,我們長途跋涉,風塵仆仆,需要好生休整一番。”

李鷹聞言看了丹晏一眼,又試探性問應染:“敢問娘子是何人,竟與王爺共乘一騎?末將不曾聽聞王爺有妻妾。”

丹晏強繃著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他冷哼一聲,方要開口,卻聽身後那小娘子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乃丹晏的授業恩師!”

跟在後麵的金楠等人驚愕不已。

李鷹聞言更疑,問道:“娘子看起來不過豆蔻年華,如何做王爺的師父?敢問娘子授王爺何業?”

“自然是授他賭技!”

應染張口就來。

丹晏一口氣沒提上來,嗆得麵紅耳赤,震得傷口疼,他咳嗽了一陣,怕應染再胡編亂造,忙說:“前麵到營地了,本王要先沐浴一番再見眾將士。”

李鷹隻能止言,讓人騰出主帳供丹晏休整。

——

西山前堂。

沉昀慵懶地斜靠在主座,眉目低垂,安靜清遠。

百歲安靜地窩在他懷中,沉昀修長蔥白的手指緩緩撫摸著它黑亮的毛發。

淩雲淩煙一踏進門,便見那一襲白衣坐在高高主座上,二人微微一愣,旋即向沉昀行禮。

“城主有事吩咐,差人上西山即可,何須親自過來?”淩煙問道。

城主這些年對西山之事概不過問,隻三年一次的星衛考核會象征性地出席一次,可這大半年的光景,城主竟一連上了兩次西山,上次是為了給長笙擇師一事,那這次是為了......

“我為何而來,淩雲,你不知道嗎?”

沉昀薄唇輕啟,聲音平淡,仿佛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詢問,可周身的氣息已然冷了下來。

百歲像是突然不安,它掙紮著躲開沉昀的手,跳出他的懷抱,一溜煙兒竄得沒了影。

淩煙亦察覺不對,他抿緊了唇默不作聲。

淩雲手心微微收緊,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她清聲道:“屬下不知,還請城主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