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我見到小橙了,她貌似心情很低落,而且我問了她,她也不知道罹息堂的消息。”
“啊?她發生什麼事了嗎?”卷耳咬著筷子問道。
“不太清楚。她今日很反常。”子衿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裴青玄將碗筷放下,已然沒有心情吃飯,“今日給那老爺子也跑了。”
卷耳臉上突然閃出一陣興奮,咂吧咂吧幾下嘴才發出聲音:“噢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日在搜查廂房時,我推開一扇門,門後藏了一名男子,推開之時他便要刺殺我,隻是在看清我的臉之後,便將我打落至樓底了。”
“你沒受傷吧?”子衿即刻詢問道。
“那人力度控製得極好,我並未受傷。”
“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樣貌?”崇皓軒急忙問道。
即刻的回想讓她猛地感到害怕,那人的眼神像深淵般死寂。“劍眉鳳目,但屬實有種陰冷之感。”
“陰冷之感?”子衿細細咀嚼此話語,總覺得十分熟悉。“深色服裝,約也是八尺之人?”
“對,你怎知?”
“那定錯不了了,小耳,你今日遇見的就是罹息堂的人。”子衿重重地拍了一拍桌,“看來這毒藥一事確是罹息堂的手筆。”
隨後他再緩緩解釋道:“我與這人交過幾次手,總是一襲深衣,一種讓人摸不透的陰鬱。”
“即使如此,局勢是日見緊張了。”裴青玄說道。
……
“這是,哪?”虛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姑娘你醒了?”卷耳首先站起身來朝她走去,隨即坐在床邊替她診脈。剩餘三人聽見聲響也立即為了過來。
她看了看周圍,瞧了瞧他們四人的麵孔,這才回憶起事來,立馬便要下床朝他們行禮,隻是給卷耳攔住了。
無可作揖,她隻得含著淚說道:“各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儘!”
“姑娘哪的話,倒還是我們連累了你呢。”子衿回應道。
這女子仔細瞧了瞧子衿:“可不隻是從刀下救了我,你忘了,還有那王老爺的欺辱!”說罷,她又止不住哭了起來。
眾人頓時都有些無措,卷耳隻趕緊坐在她身旁,輕摟過她的肩。
待哭一陣後,她又抬起頭,說道:“公子,你不記得我了?”
子衿方才還莫得神遊,突然間發現與她的目光撞上了,“什麼?”
“小女名喚阿春,先前在醉江月與公子見過一麵。”
子衿這才回憶起來,略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你們救她也便罷了,不曾想我這樣輕如草芥的人──”阿春細細琢磨著說出了聲。
“姑娘。”裴青玄即刻打斷她的話,“萬不可這樣想,不論是否相識相知,我們都不會讓無辜之人白送性命!”
阿春隻沉吟不語,眉色仍未舒展開來。
“姑娘,你的脈象已稍平穩,但傷還未愈,萬不可心生鬱結。”
卷耳一邊囑咐道,一邊攙著她躺下繼續歇息。“時候不早了,大家也都回廂房安寢吧。”
……
一盞燈籠在幽黑的林徑晃悠著前行。
“打燈乾什麼?”一陣沉聲傳出,那火立即滅了,四周的黑瞬間貪婪地吞噬掉光亮。
“老爺。”
“滅口了?”
“那孺子死了,隻……隻那王老爺似也被盯上了。”
林中靜默半刻。
“進展如何?”
“據小的觀察,試藥者五日之內必暴斃而亡。”
“不夠。讓王嵇抓緊了。最近盯著他,有意外就──”
“是。”
“好,此事你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