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趕上晚膳時分,在北地帶來的廚子精心的賣弄下,季盈稚難得吃了一頓北地風味的大餐,胃口大開。
綠贏看著欣慰,不由得開始盤算,該怎麼把這個從北地帶來的大廚弄進徐府去。
吃完後簡單地過一下季宅的事務,季盈稚看著天色也不敢再耽擱,一行人打道回府。
坐在回三房的暖轎上,季盈稚偶然想起一事,便掀開轎簾與綠贏說話。話還未出口,視線掃到遠處一座造型奇崛的三層閣樓。“那是哪裡?”
綠贏自然也是不知,問抬轎的小廝們。
小廝答道:“是三房老爺修建的藏書樓。因著地處偏僻,府裡的主子們都鮮有過去。”
看方位,不僅很偏,府中幾房來往道路也都繞開此處,除非特意過去,不然該是少有人煙。
季盈稚倒是有幾分好奇外祖父藏書的地方,不過時機不合適,也就是在心中暫且記下罷了。
翻過一日,季盈稚上學塾時,才發現徐珍已經被解了禁足。她與往常一樣,在先生來之前與堂姑娘們說笑玩鬨,笑靨如花。隻是觀察下來就可發現,徐珍一句話都不與徐瓊說,連眼神都刻意避開她的方向。
徐瓊也不在意,與三姑娘徐珮正說著話。
說起這三姑娘,季盈稚回憶了片刻,發現自她來到徐府,還不曾與她交談過幾句。倒不是徐珮傲氣,看不起她這寄人籬下的表姑娘,刻意不與她往來。依季盈稚觀察,徐珮不過是性子比較獨,不愛與不熟的生人說話。在徐府大姑娘、二姑娘都嫁出去的現在,徐珮其實是府裡這一輩最大的姑娘了,但可能是出身二房的庶房,自覺說話不硬氣,她從不出頭拿姐姐的款,一向獨來獨往。倒是徐瓊承擔起了徐珮不願承擔的責任,時常在外人麵前管教二房的兩個妹妹。
雖然徐珮略有些孤僻,在徐府姑娘們之間實則是個很有存在感的人,季盈稚都未曾與她說話便牢牢記住了她。蓋因她有一副令人見之難以忘懷的好相貌,即便在普遍麵容姣好的各姐妹中,也是奪走全部目光的大美人。季盈稚便是不與她說話,隻是看她與微微笑著與徐瓊聊天,都覺得心情好上了幾分。
季盈稚不由感歎,美人的魅力,就是如此無窮啊。
“你在看什麼呢!”徐珍突然出現在麵前,季盈稚被嚇了一跳。
徐珍又問她:“怎麼?你也對懷寧長公主的賞花宴感興趣?”
“嗯?什麼賞花宴?”季盈稚茫然。
徐珍微抿著嘴,不滿地說:“那你盯著她倆做什麼,她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懷寧長公主的賞花宴上要穿什麼衣裳帶什麼首飾,我看你盯著她們說這些,還以為你也感興趣......”
季盈稚直白地說:“我沒注意到她們在說什麼,我隻是在看你三姐姐長的好看。”
徐珍無言以對,拉著季盈稚的手來到她們這一圈小姐妹中。“賞花宴有什麼意思,我們正在說再過幾天等哥哥們書院放了旬假,帶著我們一起去莊子上玩。”
“莊子上可比去靖國公府赴宴有意思多了,我們可以一起去踏春、賞荷,運氣好還可以跑馬玩!”
“......我不管,我一定要把我的小馬帶上,平時在府裡根本跑不暢快......”
“這時節莊子裡的荷花應該開了吧?我記得去年好像差不多就是這時候......”
少女們嘰嘰喳喳地暢想著出門玩的種種快樂,季盈稚被這氛圍感染,也開心地討論起來。
便是回到了小院裡,她仍難掩興奮與綠贏聊天:“......真可惜,我在府裡養的小馬沒能帶過來,上次騎她時已經能繞著馬場跑上一圈了......”
“姑娘,要不我們再買一匹小馬,多騎馬也可以鍛煉身體?”箐衣興致勃勃地提議。
季盈稚搖搖頭,“不必了,在徐府養不方便,在自家宅子養我也不能常去看它。就像將軍府裡的那匹小馬,我不能騎它應該也會很寂寞吧......等我回去,它可能已經長成大馬了。”說到幾時回去的話題,季盈稚的情緒難免又低落下來。
“午膳稍後再用吧,我先去給父親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