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地下城的布局,哪裡會是陣。法的核心呢?秘境司所在的秦中街?
不,千照不是來尋找離開的路的,她要去的,應該是那個死地,那個"尊貴的客人"不能去的地方,那個絕望的賭徒們埋葬之地。
冬至地。
……
柳魚看著公子弗從他麵前踉蹌著經過,柳魚觀察著他,自己冷汗直流也渾然不覺,自己剛剛,難道是做夢嗎?
"茵沒死?信的刺客也是無能……"
"那更要恭喜公子了,公子茵未死,她和公子信就更加不死不休,最後得利的,隻會是公子!"
"嗬,我就這麼看著,父親再偏心,也不能偏袒一個殺人犯吧?"
公子弗和顧嬤嬤說著柳魚已經聽過一遍、一模一樣的話,這裡是遙淵之夢,柳魚心想,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哪怕是,循環。
柳魚跟著其他侍者一起退出房間。
"我還要找到其他兩位公子,才能算通過這次遙淵之夢,我不能被困在這個循環裡。"柳魚對自己說道,"可是,循環該怎麼打破呢?"
"阿魚!"拐角處的顧嬤嬤依舊如柳魚剛剛經曆過那樣笑著向他招手。
"顧嬤嬤萬安,"柳魚行了禮,靈機一動搶著說,"公子最近事多,要不要給公子熬些安神湯?"
顧嬤嬤微愣一下,繼而笑著拍拍他的肩:"我早就備好了,你能想到這些,很好,沒什麼事你去忙吧。"
"顧嬤嬤!"柳魚攔下她,陪著笑臉:"公子辛苦,州府的大人們也辛苦,要不要,我們多熬些安神湯送去慰問?"
顧嬤嬤瞥著柳魚,臉上不見了笑意:"州府的事是你配管的?你先做好自己的事!"
"諾!小人就是隨便說說!"柳魚趕緊道歉。
"還不快滾!"
柳魚三步並兩步跑開了,"好爛的借口,"柳魚心中懊惱,"哎,再好好想想吧,看來沒法輕易離開這公子府,真想去州府抓住那個薛大人好好問問他。"
循環的結束是公子弗的死,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柳魚認為先搞清楚這城外軍隊的來龍去脈很重要,而他偶然偷聽到的薛大人明顯是個知曉很多的人。
"姐姐,你這圍巾花樣真好看,是你新織的吧,讓我借著描個樣吧?"
柳魚走到院裡,梅姑和幾個小丫頭在角落裡躲懶。
"哎呀,這可是姐姐心尖尖的東西,你拿不走!"小丫頭互相推搡嬉笑。
"看不出來州府的龐哥哥這麼心靈手巧,還會織圍巾啊!"
"少說兩句!彆鬨了!"梅姑羞紅了臉,卻還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手輕撫過大紅的圍巾,"他說是京城流行的,京裡來的爺什麼東西上都有這個圖案。"
"京裡來的?"柳魚插了句嘴,倒嚇了梅姑一跳。
"哎呦喂,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梅姑瞪他一眼。
"好姐姐,"柳魚求她,"咱們槐丘還有京裡來的人嗎?"
梅姑手撐著腦袋,思考著:"聽龐哥說,封城戒嚴之前就來了一位京裡的大人物,怎麼,你想做什麼?"
"若是說京裡來的人,那咱們顧嬤嬤也是京城人呢!"旁邊一個小丫頭搶著回答。
柳魚吃了一驚:"顧嬤嬤?她不是公子的奶娘嗎?我還以為她是昭都人。"
梅姑她們剛想回答,卻嚇得趕緊靠著牆迅速站起身,梅姑一把拉過柳魚讓他站到自己後邊。
"乾什麼呢?"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顧嬤嬤一聲厲喝,"我看你們是吃得太撐了,膽兒養肥了,都不乾活在這聊天!還不快滾去做自己的事!"
"嬤嬤恕罪,我們這就去!"梅姑賠笑道。
顧嬤嬤用犀利的眼神警告著他們,瞅見後邊的阿魚,喊道:"阿魚,你跟我過來!"
"廚房的湯你和我去端一下吧。不是我說你,不好好做事想這想那,還和一群丫頭在那吹牛,你今日是怎麼了?"
"我知錯了,嬤嬤。"
顧嬤嬤也沒有再說他,她長歎一口氣:"我也知道你們,是封城的事影響的吧?日子不太平呐!當年西戎鬨得最厲害的時候也沒像現在這樣,真是人心不古啊!"
"嬤嬤,聽說咱們槐丘還有京城來的客人?"柳魚試探道。
顧嬤嬤愣了一下,但臉色不變:"這有什麼稀奇?京城人也長了腿,不是想去哪去哪嗎。"
柳魚卻敏銳的捕捉到她一瞬間的緊張,但是柳魚沒有再追問,他端起湯:"公子心緒不寧,這安神湯希望能讓公子好受些。"
"好。"顧嬤嬤回答著,明顯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