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星賜那邊如何了,要是星賜還在寧遠山莊,那麼在他們二人已經結契的情況下,星賜一眼就能認出她。
早知道就不多管閒事了,除祟之後就應該趕緊跑。
星黎摸了摸懷裡的小狗,寧知好騙,星賜容易忽悠,但是寧彧卻是個難纏的……
寧彧似乎是看出了星黎的為難,不由得問道:“邢姑娘去中州可有什麼要事?不妨說出來,畢竟是因為寧某才耽擱了下來。寧某在中州也有認識的朋友,說不定能幫上姑娘。”
“不必了。”星黎輕輕搖頭,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她走到一棵樹旁,靠著樹,等寧家人的到來。
寧彧縝密,和他多說兩句話,說不定全家都賣了。
寧彧看著斜倚樹旁的年輕女郎,深邃的目光中帶著隱秘的探究。
“邢姑娘似乎不願意與我們同行。此事雖事關祟,可她是除祟之人,即便是不協助調查也無妨吧?”許榕看向寧彧。
雖說寧彧是師弟的兄長,和師弟生著相同的皮囊,但是她其實並不喜歡他,總覺得這人太過複雜,叫人看不透。
寧彧目光晦暗,卻沒有多說什麼。
星黎的那個陣法將祟處理的特彆乾淨,景明宗弟子和寧家傀儡收拾殘局時也便捷迅速。
星黎抱著狗,走到了一名年輕的寧家弟子身側,她看著地上的屍體,不由得問道:“如何?”
那弟子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除祟的人,便帶著敬意回答道:“這些屍體都是死了沒多久的,大都是這一兩個月來死亡的。”
星黎一頓,下意識的皺眉,“這次的祟,是由怨氣操縱屍體而生。既然是這兩個月死亡的人,按理來說生不出這麼大的怨氣。”
怨氣這種東西,是因不得平息,所以越積越重,故而成祟。時間越長,祟越強大。
而方才的那隻祟,怨氣極重,按理來說應該是聚集了很久才形成才對,怎麼可能才一兩個月?
除非一開始,這裡就有一股強大而又濃重的怨氣,它本身就足以成祟,所以可以很快地凝聚這些新生的怨氣。
“一兩個月前,杏川發生了什麼?”星黎輕輕呢喃。
那名弟子麵色微變,卻沒有搭話。
星黎看了一眼他,一抹淡淡的銀息縈繞在她的雙瞳,她有些引誘般的問道:“發生了什麼?”
弟子一愣,下意識的開口,“杏川倒是……”
“行川——”
寧彧的聲音從星黎身後傳來,星黎垂眸,雙眼恢複如常。
那名名叫寧行川的弟子這才反應了過來,他有些懊惱的垂頭。
星黎一回頭,就看到寧彧坐著輪椅而來,他抬頭望著星黎,深邃的雙眼看似溫和,卻透露出幾分滲人的冷意,像是藏匿在暗的毒蛇。
而他的身側,則是深陷茫然的寧知。
星黎心頭一跳,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向寧知的身後望去,心跳微微加速。
她並不擔心寧知識破她的身份,她對自己的易容術有信心。
她擔心的是星賜,道侶契可不是能用易容掩蓋的。
“有什麼發現嗎?”寧彧問道。
星黎搖了搖頭,佯裝歎息道:“暫時沒有,怕是隻能在明日問問寧家主,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了。”
星黎的話音剛落,就見頹唐的小郎君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黯然地低頭。
她眼皮一跳,她想過寧知或許會因為被騙而失落,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按理來說,並不應該,除非星賜和他攤牌,告訴他她從頭到尾一直都在騙他。
但是即便是這樣,彼時的寧知也應當是憤怒的情緒更多一些。而不是這種黯然而又迷惘的模樣。
除非……
“這樣看來,隻能等明日再說了。”寧彧似乎有些遺憾,他看了一眼寧知,語氣帶了幾分真實的溫和:“阿知帶來了雲舟,可以回杏川了。”
星黎正欲將目光收回,就看到寧知身後不遠處的星賜。
他直勾勾的看著星黎,那雙漂亮的眼睛閃爍著凶戾的光,叫人不寒而栗。
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被人耍過了。
“阿燦——”
星賜壓下了心中的惱怒,他扯出一抹笑容,笑吟吟的走到了星黎的身邊,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又有些驚訝的看著星黎,“阿燦,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