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瘋?……(2 / 2)

她暫時不需要那麼忍氣吞聲。

“你知道我的身份?”星賜一愣。

星黎點了點頭,她指了指刀沿,退後了兩步,“少主或許是忘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您並未收起刀息。我雖然沒什麼見識,卻也聽過‘定波平祟,曜靈連星’的故事,再加上昨晚的事情,這似乎並不難猜。”

這則故事其實是指兩個人,“曜靈”是指的星賜,而“連星”則是指她。

在她年少還沒有選上祭司的時候,她還能夠出問星,他們經常一起外出遊曆。

那一次,是他們第一次去南州,也是第一次出海。但是好巧不巧,遇上了一隻祟,因為南州內鬥的緣故,這隻祟遲遲沒有被處理,直到天機閣發現它的存在時,它已經十分強大。

它甚至可以引來雷潮。

他們被困入雷潮之後,發現了許多天機衛的殘骸。

黑色的海浪滔天,紫電閃爍不止。海風中夾雜著腥氣,連雨伴隨著血珠。怨氣交雜,無數人的悲鳴與哀嚎混雜在雷間。

海上化為煉獄。

遠遠望去,就像是古書上所描寫的,魔族出世、深淵降臨的模樣。十分駭人。

那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樣遠超自身實力的祟,而更可怕的是,那一片海域,隻有她和星賜兩個活物。

他們幾乎分不清白天黑夜。金色的刀息和銀色的星芒交織在黑風紫電之下,渺小卻又詭異地堅持。

直到十五天後,他們才撥雲見日,活了下來。

他們幾乎耗儘了最後一絲靈力,每個人的身上都沒一塊好肉。

彼時星黎的意識幾乎渙散,但是她依舊記得當時的場景。

天上綴著的幾點星光幾乎微不可見,海水儘頭的雲間散落朱曦,流光在水霧下愈發朦朧,視野頓時明亮,長日來的黑色被霞光驅散,粼粼的海麵像是被曜靈刀的熾火點燃。

這是他們看過最驚心動魄的一場日出。

耳邊濤聲回響,這是連日來難得的靜謐。

星賜半張臉都是血,嘴角稍微扯動就會牽破臉上的血痂,他卻依然看著她。甚至還朝她笑,用他那沙啞得像是破風一樣的嗓子不斷地喊她的名字。

那一笑,傷口又裂開,顯得格外猙獰,但是星黎卻莫名慰藉。

她與星賜十指相扣,那個時候,他們幾乎靈力枯竭,一點海浪就能把他們打散。但是不知為何,相扣的十指都十分有力。

據後來把他們打撈上來的天機衛說,即便是昏迷,他們的手也依舊握在一起,仿佛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那一次過後,她和星賜名揚五州。

星賜似乎也想起了那段回憶,麵色紛雜變換,最後又歸為陰鷙,他沉著臉沒有說話。

星黎帶著他走向室內。

“解契吧。”星黎提議道。

星賜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在憤怒、陰沉、絕望等情愫的交織下,擠出了一抹可是說得上是難看的笑容,“你耍了我這麼多次,現在就想全身而退了?”

“星族既然是打著來參加寧家主婚事的名義來的,那麼少主以星族的身份前往,一樣能進入寧遠山莊。

而且新娘子不在,婚禮隻能無限期推遲,如果這個時候趕到寧遠山莊去,少主可以在寧遠山莊中待許久,少主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機會。”

因為那份血脈禁錮,星族之內幾乎沒有人能動星賜,星賜光明正大的回星族,天機閣也不好插手,星主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你懂什麼?像你這樣薄情又濫情的人懂什麼?”星賜幾乎遏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他眼眶泛紅,目露譏諷,卻又不知道是在嘲諷誰。

乍然看過去,又有幾分可憐。

他不能暴露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能。

他必定是做錯了什麼,阿黎才厭極了他,才會在他們大婚那天做出這樣的事情。

阿黎如果知道了他來了寧家,一定不會讓他找到的。

他不能暴露自己,即便是為奴也不能。

他不能讓阿黎厭他。

星黎眉頭微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瘋?

“黎燦,我告訴你,結契當然可以,但是你也彆想跑。”星賜猛地仰頭她,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他雙眼猩紅,死死地等瞪著她。

他說完,就收起了曜靈刀,雙手於空中相合,霸道而又濃鬱的靈息迸發,形成一條條鎖鏈,將星黎圍困。

鎖鏈相結,形成一個印記,而後便猛地收緊,消散在星黎體內。

“鎖魂陣。七日之內,若不得解,你必死無疑。七日內,我要進寧遠山莊。”星賜冷聲道。

星黎:“……”

星妖擅長結陣是相較於其他族而言。星族的血脈禁錮雖然階級分明,但是也僅僅是血脈壓迫,無關天資實力。

而星賜擅長刀法與武術,陣術在族中不過尋常,和外族相比也隻是中上。

即便他沒有認出她來,也知曉她精通陣術。

他是怎麼敢班門弄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