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痕 這些印記也是他留下的嗎?(2 / 2)

隻是為她更衣的人不應當沒有注意到,若是注意到了,為什麼沒有來回稟?

“莫不是什麼咒術。”

星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星黎還沒想好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寧哲便探了一道靈息進來。

他麵色愈發古怪,“尋常淤痕,不過的確有一道咒語留著,似乎是想要遏製這一道淤痕化開。”

星黎:“……”

彆說了。

星黎一時間慶幸寧哲不懂,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因此尷尬。

“桑……他留下的咒術。這些痕記也是他留下的嗎?”想起星黎在聽到“桑白榆”三字時本能的抵觸,他換了個稱呼。

星黎一副大約明白了什麼的模樣,她的神色冷了兩分,又帶著一絲被背叛後的酸楚以及羞赧,她扯上了衣裳,近乎咬牙切齒的開口:“是。”

寧哲本能的不喜她這樣的神情,“我為你除去吧。”

他沒有追問這印記是什麼,桑白榆故意留下這樣的痕跡,又故意下咒延緩化開,或許是某種羞辱,又或許另有深意。

何必揭人傷疤呢。

寧哲為星黎祛除淤痕之後,就開始為星黎療傷。

不得不說,不論寧哲看著如何像少年人,如何不像一宗劍尊,但他強悍的實力卻做不了半分假。

有他幫忙療傷,星黎那一身傷好的格外的快。

但因抽去星脈,這具軀殼終究還是不能與往日相提並論,寧哲日日療傷,也大約要半個月才能徹底恢複。

若是不儘快將鳳凰果製作成傀儡,那麼隻怕三五十年後,她就會徹底潰散。

想到這裡,星黎捏了捏自己手腕上那顆白色的玉珠。

鳳凰果就藏在這裡,而將鳳凰果製成軀殼的方法,就在寧遠山莊之中。

這幾日,星黎幾乎是纏上了寧哲,她總跟著他,似乎是怕他也突然棄她而去。

寧哲修煉也好,看書也罷,她總待在他身側,就連住,也同居一室,兩人之間僅隔了一架屏風。

一開始寧哲總是十分不自在的抵觸,但是在觸及到星黎那一副不安又依賴的目光時,原本拒絕的話儘數改口。

罷了,誰要他在她被人背棄的時候,對她立了心魔誓呢。

她不大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但是總是在某些時刻,能夠看出她並不是一個柔弱安靜的性子,她看著清冷柔婉,但是骨子裡,卻又幾分靈巧慧黠的天性。

比如現在……

寧哲輕輕翻動著書頁,餘光不由得落到了窗前的女郎的身上。

她不知道從哪裡折來的梅花,她將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憑感覺撲在桌子上,似乎是在布一個小型的陣法。

她似乎嘗試了許久,銀白色的靈力出現在桌麵上,這一回幾片梅花的花瓣終於串聯成陣,而下一刻,花瓣消弭成煙,寒香卻在這一刻布滿了整間書房。

她下意識的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像是雪後的一縷晴光。

“砰——”

室內依舊寂靜一片,窗外卻傳來一陣驚雷巨響。

濃烈的靈息夾雜在寒香與雪香中襲來,寧哲心下微驚,當即抽出青霜劍,往門邊而去。

“彆——”

星黎的聲音終究是晚了一步,寧哲一開門,就見外頭漸漸融化的冰池被徹底炸開,冰層下的湖水飛濺,淋了他一身。

而原先那股濃鬱的靈息早已消失不見,唯獨一瓣隨著湖水而上的梅花上還殘餘著一兩點靈氣——那瓣梅花正好貼在他的眉心,顯得他整個人狼狽之中又透露出一股佛性。

寧哲:“……”

寧哲抿了抿嘴,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冰冰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但是星黎卻仿佛能從中看出幾分莫名的被戲耍了之後的委屈。

他看著她,她似乎是在努力的抑製著笑意,但是她無論如何抑製,麵上依舊有幾分忍俊不禁。

這幾日朝夕相對,她對他的氣息已經極為熟悉,走路也不再是跌跌撞撞。

“抱歉,提醒的晚了。”

她輕快的走到他的身邊,或許是因為那片花瓣上殘存著她的靈力,所以她緩緩抬手,想要為他拂去他臉上段花瓣。

但是她卻並不能十分精準的捕捉到花瓣的位置,如玉的指尖在他的臉上拂過,像是輕盈的羽毛,帶來酥酥麻麻的癢。

他正要後退一步,說一句“男女授受不親”,但是下一刻,他就感受到指尖就隔著冰冷的花瓣傳來溫度。

輕柔的觸感落到實處並沒有緩解癢意,反而因為如蜻蜓點水一般飛快的拂去,而使得他額間的癢意愈重。

寧哲耳尖泛起輕微的緋色,不曾持劍的手指輕輕摩挲,似乎想捉住點什麼來緩解癢意。

卻最終隻是掐了一個淨水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