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靈力丟到那樣的地方,和殺了這個人沒有區彆。
“你騙我,沒有桑白榆,你那盞魂燈該怎麼辦呢?”星黎並不相信。
丹緣看似天真活潑,骨子裡卻凶厲異常,但是對她手中的那盞離光遺族的魂燈極為在意。
桑白榆能夠幫她修補魂燈,丹緣不會這麼對桑白榆,至少不會封了桑白榆的靈力。
“很聰明嘛。”丹緣冷笑,她緩緩掐住星黎的脖頸,“可是你這麼了解我,難道忘了我最恨人愚弄,連我的東西你也敢偷,我會對桑白榆留手,可不會對你留情。”
她話說完,手上的力道猛地收緊。
星黎臉漲得通紅,淚水止不住的滾下,聲音哽咽,“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丹緣惡劣的笑了,她看著星黎垂死掙紮的樣子,最終,把人丟在了地上,“你還是想想桑白榆要對你做什麼吧。”
丹緣捏著玉簡,哪一行來自桑白榆的訊息幽幽浮現。
“我親自處置——”
星黎目光微縮,又吐出一口鮮血。
丹緣見此,連日來的鬱燥才消散幾分。
她正要把星黎帶走,卻見星黎滴下的血卻一點一點泛起銀光。
“怎麼可能……”丹緣瞳孔微縮,隻見那銀色的光凝聚成陣,一道一道銀色的鎖鏈從各個方向冒出,幾乎糾纏成天羅地網。
她幾乎睚眥欲裂,粉色的光芒暴起,與那銀色的鎖鏈死死地糾纏在一起。
星黎後退兩步,眼見要跑,卻被那粉色的靈力給牢牢的鎖住,她整個人被拖曳在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被困在陣法中身形不斷的人。
被困在她的陣法裡,丹緣居然還能分出靈力來。
陣法中的人與丹緣對視,白皙的臉龐上濺著殷紅的血跡。
她怎麼忘了,丹緣是瘋子。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丹緣實力強大,很快就能破陣。
她方才是靠星脈強行布陣,要是再來一局,她絕對承受不住。
“丹緣——你忘了你的承諾嗎?”星黎高聲說道。
丹緣的動作未變,隻是神色微滯。
“你說過的,你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她幫丹緣修補過一次那盞魂燈,丹緣曾經允諾,可以滿足她一個條件。
“我沒有殺你,你居然和我討價還價。”丹緣冷笑。
“前塵舊事,一筆勾銷。”星黎忽略了丹緣的譏諷,她心下計算著時間,開口說道。
“你胃口不小啊。”
那股纏繞在星黎神色的靈力猛地收攏,她口中再度溢出鮮血。
“砰——”劇烈的轟鳴響起,那道嬌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從塵埃中走出,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星黎,“你憑什麼覺得,還能和我談條件呢?”
星黎指了指不遠處的蒼穹,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恍若流星。
她沒有激將,而是默默驅動賀曙留在她軀殼內的離光之氣。
丹緣麵色微凝,“你應該慶幸你是離光族人。以後,不準再來碧溪。”
賭對了。
星黎闔眸。
丹緣轉身離去。
……
暮色漸落,天空泛起魚肚白,停滯在郊外的雲舟已經等待它的主人許久。
丹緣收起了玉簡,敷衍完桑白榆後,就看到一道玄色的身影。
“有勞寧家主為我準備雲舟了,酬金不日便會奉上。”丹緣壓下心底的煩躁,微笑開口。
寧彧含笑搖頭,“酬金不敢當,隻是此去中州甚遠,還望城主小心。中州勢力交錯,關係複雜,若是稍有不慎,鬨出大的動靜,隻怕城主要再添新傷了。”
寧彧看著丹緣嘴角破了的口子,意有所指。
丹緣眼眸微沉,寧彧在敲打她。
“無妨,這世間能夠傷我的人不多。”丹緣輕笑,就連破的那個口子,都是她自己咬的。
寧彧點頭,“自然,隻是不知城主不在碧溪的時日,碧溪之事,是否還是如以往一般交由桑先生負責?”
他頓了頓,又略帶歉意地笑道:“畢竟桑先生不像城主一樣強大,前些時日在碧溪都為人所傷呢。”
丹緣輕輕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寧彧,“一切自然是照舊。隻不過……這事鬨得還真是大,劍尊見在杏川聽聞也就罷了,寧家主遠在歸雲,竟然也有所耳聞麼?”
寧彧含笑,“略有耳聞罷了。”
丹緣搖了搖頭,佯裝苦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白榆引狼入室,如今也是自食惡果。隻是那賊人尚未捉回,又一貫擅長扮柔弱,裝可憐,寧家主若是遇見了,可要小心啊。”
寧彧點頭,“多謝丹城主提醒。”
丹緣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隻是轉身離去。
寧彧目光微沉,吩咐道:“先彆告訴阿哲我在這裡,另外,去查查阿哲身邊的那個姑娘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