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
赫然看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安室透不由得心裡一緊,種種猜想紛至遝來。
柳行人為什麼會認識高明哥?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難不成是為了hiro故意在接近高明哥嗎?
聽到門開的聲音。
安室透視線移向那個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黑發少年。
白色的兔子衛衣襯得那張圓臉更加稚嫩,微微放空的鹿眼看上去無辜而茫然,不知道在想什麼。因洗手打濕的袖口外,是正在不斷甩水珠的手。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上沒有繭子,
少年修長白皙的雙手上沒有任何繭子,肌膚細膩得一看就屬於沒經過什麼鍛煉的普通人。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個和組織沾不上半毛錢關係的家夥。
儘管如此,安室透仍對他有些許懷疑。
雖然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是……他竟然認識高明哥,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
再次推翻對柳行人的印象後,麵上習慣性勾起一個笑容,安室透指了指桌上的手機,“有人找你。”接著抽出紙巾遞過去,“擦擦手吧。”
“謝啦。”
接過紙巾把手擦乾,柳行人摸過手機打開,是一條短信。
[柳君近來如何?——諸伏高明]
啊,是長野的那位諸伏高明。
他對這個人有印象,印象還頗為不錯。是長野那邊很負責的好心警察先生。
看其麵相就知道,對方是個聰慧靈敏,行事慎重,個性細密,心意堅定,而且很重視家庭,有著濃厚的親緣關係和手足之情的,大好人。
但可惜,發腳壓眉,父母早逝。形狀曲折綿延,眉色濃密,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的意向。兄弟宮當下很暗淡,但好在眉未斷……
心裡有些意外,柳行人猶豫片刻後還是選擇了回消息。
[還不錯,東京這邊有很多像你一樣的好心人。——柳行人。]
比如說當初剛到東京,就碰見了請他吃飯的好心人。隻不過對方現在好像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但是……那頓飯的人情,他也早在當時就還清了。——在那位好心人毫無所覺的時候。
對方回複的很快。柳行人剛發過去沒幾分鐘,諸伏高明的信息就又過來了。
[那就好。柳君先前所提之事,餘甚感懷慕。不知何時可與君麵談,詳述斯事?——諸伏高明]
撇撇嘴,柳行人隨手將手機揣進兜裡,不打算再回了。
他本就不是很喜歡跟人交流的性子,尤其是對不太熟的人。能回複一次消息,已經是對諸伏高明有極高好感度的表現了。
就算對其印象不錯,柳行人也不打算再回複第二次。因為太麻煩了,他能想象到,隻要他還可能繼續回複,對麵的人必然會不斷聯係他。
嫌棄.jpg
見柳行人不再回消息,安室透立刻抓住時機發問:“柳君,認識長野的那位諸伏警官?”
“啊?嗯。”反應了兩秒對方說的諸伏警官,柳行人點點頭應下來,重新摸起碗筷吃了起來。
金黃的糖心從外皮中流露出來,淋漓地澆灌在白色的米粒上,恰到好處的鹽巴混合些許胡椒的鮮麻,口感一級棒。
可惜剛才忙著說話,沒好好品嘗。如此想著的柳行人,又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塞嘴裡。
真香!
“柳君不是一直在東京嗎?怎麼會認識長野的警官呢?”安室透狀似無意問。
像小倉鼠一樣鼓著腮幫子嚼啊嚼的柳行人聞言抬眸,並未回答,反而指著安室透的盤子問:“你不吃的話,這一盤可以給我嗎?”
安室透並沒有立刻答應他,而是笑著說:“我給你的話,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咽下嘴裡的美食,舌頭一卷,將唇邊的飯粒抿乾淨。“我是在長野認識他的,當時沒錢回家,他好心給我買票讓我回東京的。”
將麵前沒動過的盤子推過去,示意對方可以吃了。懂得見好就收的安室透沒再追問下去。
隻是偶爾瞥向手機的視線,可以證明他並沒有將此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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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長野,同樣注視著手機的諸伏高明,意識到對麵人不會再回複後,便收起了手機。
看來,他需要抽空去一趟東京了。起碼,也要問清楚,對方上次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臥蠶眉丹鳳眼,發腳壓眉,眉骨棱角分明,色濃卻眉不斷,有意思……”
“作為你給我買車票的回報。好心提醒一下,早點去找人吧。”]
說完,那披著他外套的少年就竄進了長野回東京的新乾線裡。
“等等……”話剛開口,諸伏高明試圖詢問的聲音就被關閉的車門完全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