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麼都變了,以前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抱他。
現在為了那個男人,才會想到要保持距離,如果他們關係再深入,自己會是被放棄的那個吧。
兩人心之間已經有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卻隻能膽怯的站在這邊,近乎徒勞的伸出手去觸碰。
太宰露出黯淡的笑容,如同以為要被拋棄的貓咪般,變得懂事起來。
他搖了搖頭,輕聲說:“沒有哦,隻是森先生那邊的工作太累了。”
察覺到他的口是心非,真夜並沒有相信他的話。
她無奈的低頭凝望他,在他額頭上留下如羽毛般輕盈的一個吻,“太宰,快點長大吧”
被她突如其來的親昵驚到,太宰鳶色的眼眸瞪得圓溜溜的,像被拋棄的貓咪又受到寵愛。
真夜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的心情一下子又從地獄升到天堂,一種不該有的期待從他心裡升起。
[宿主,你真的太會玩了。]
係統望著跌宕起伏的極端情緒值,不禁感歎道。
[這麼可愛的貓,不逗才是真的可惜。]
三言兩語便扭轉形勢,真夜淡定地在心裡說。
見太宰已經被安撫好心情,真夜牽著他的手腕,往公寓門口走。
* * *
“太宰,你先住客房吧。”
走進玄關後,真夜脫下皮靴,遞給太宰一雙拖鞋。
穿過客廳推開客房的門,裡麵隻有最簡單的床上用品。
太宰穿上拖鞋,走進客廳環顧四周,觀察著她生活的環境。
房間裡幾乎沒什麼生活痕跡,隻有一盒盒堆積的黑巧克力顯示出主人的喜好。
真夜突然喜歡上吃巧克力嗎?
他盯著垃圾桶裡快溢出來的包裝紙,若有所思。
“為什麼會租有客房的房間?”他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那個男人來這裡住過嗎?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孜然妒火就快占據了他的心。
“當然是因為——
早就預料到太宰不會聽我的話,乖乖待在橫濱等我。”
真夜拖長了聲音,挑著眉笑道。
完全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嘛。
太宰近乎埋怨的想,要是真夜在其他方麵猜他的心思,也那麼準就好了。
他露出了近乎怨念的眼神,悵然地說:
“誒——當初真夜就不該來這裡。”
要是不來這裡,就不會遇到那個男人。
真夜乾笑了一聲,不敢接話。
轉身走進她的房間,拿出衣服準備洗漱。
“太宰,你是不是什麼都沒帶過來?”她朝著客廳揚聲道。
“完全、沒有!”太宰驕傲地喊道。
果然如此。
不過按照她對太宰的了解,比起現在這麼晚出去買換洗衣服,可能他會更喜歡接下來給他的選項。
真夜這麼想著,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看著打開的衣櫃,沒有關上就走進客廳。
“那你今晚先穿我的衣服,你自己找找有沒合適的尺寸,暫且先將就下。”
頓了一下,她低聲說:“一次性內衣的話,樓下便利店可以買。”
說完就立刻拿起衣服進浴室。
——這次,貓咪又會給她什麼驚喜呢?
* * *
少年拿著衣服走進浴室,臉上的表情變得漠然。
剛被真夜動搖的腦袋又恢複冷靜,開始思考起他這幾天發現的不對勁。
那個男人的事,到現在真夜還沒向他透露半分。
如果真把自己當朋友的話,為什麼從一開始相遇到現在,連一個字都沒向他提過。
至今為止,真夜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著自己?
他不自覺的抬起手扶上額頭,又想起了那個輕盈的吻。
額頭被親過的部位又變得滾燙起來,燒的他的臉也染上薄紅。
他心想,有沒有可能,真夜對他不是單純的朋友呢?
但想到她除了那個吻之外毫無異樣的表現,他又開始覺得絕望起來。
似乎按朋友之間的吻來理解也沒有違和感。
真夜待他的方式一直不像是對異性該有的樣子,更確切的說像是對待貓咪。
他也心知肚明她多喜歡可愛的貓咪,經常悄悄把他貓塑。
想到這,他就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喟歎。
除此之外,真夜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據他的觀察,很有可能連真夜自己都不太記得過去發生的事。
除了那次下圍棋時提到的朋友,她沒有提過任何認識的人。
就算是再冷情的人,也不會做到相處幾年都不留痕跡。
太宰脫去黑色大衣,解開襯衫,慢悠悠的解開身上纏著的繃帶,露出蒼白的身軀上各種因追求死亡留下的傷疤。
打開浴缸的龍頭放水,他還在思考——
真夜從未表現過在他身上真正想要的東西,究竟能給她什麼,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呢?
一手抹去鏡子上的蒸汽水霧,他看著鏡子前傷痕累累的軀體和死寂的臉龐。
靜靜地看了一會,他勾起一抹蠱惑的笑容,伸出手戳在鏡子裡的少年臉上。
他不是那種不會利用自身外貌的人,從小到大周圍人的反應他都一清二楚。
想起她為數不多激動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了試探她心思的方法。
好像也隻有這一身百無一用的好看皮囊了。
* * *
“真夜...”
聽到他的呼喚,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真夜抬起頭來,就為眼前一驚。
精致的少年隻穿了一件輕透的白色襯衫,是剛好蓋住大腿的長度,雪白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麵,美的驚心動魄。
濕潤的黑色蓬鬆頭發下,看似無辜的鳶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勾起一抹蠱惑人心的笑容,正在等待著她的反應。
不過看到如此美景,真夜也能假裝若無其事。
這種需要極強自製力和表演技巧的事情,恐怕也隻有她能做到。
尤其是在善於揣摩人心的太宰麵前,也不露一絲破綻。
但她不僅可以淡定自若,還能還不留痕跡地給勾.引人的貓咪挖下陷阱。
看著他一臉的期待,她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隻穿襯衫你不冷嗎?”
然後向他伸出手,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太宰瞥了眼她的手,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就像被小魚乾引誘的貓咪一樣,腿自動就往她的方向走來。
要隱瞞對真夜擁抱的依賴這件事,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他俯下身來抱住真夜,像隻無尾熊一樣趴在她的懷裡。
在和他接觸的一瞬間,他就感到不妙。
或許是精神需求抑製了太久的緣故,以至於對熟悉的溫度,大腦也激動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被接觸到的地方炙熱異常,燙的全身也酥酥麻麻地跟著發軟。
她纖長的手指沿著他的脊椎骨緩慢的劃過,像給貓順毛一樣。
猶如順著脊背攀爬的電流,他忍耐著背脊上湧的陣陣顫栗感。
——真的、很不妙。
把整個臉埋在她的懷抱裡,他死死的咬著唇壓抑快溢出的喘.息。
他的腦內現在隻剩下一個執念,那就是絕對不能被發現真相,其他部分都已經隨她的溫度升上輕飄飄的天堂。
無法呼吸,無法抵抗,無法思考。
隻想在真夜的懷抱裡呆到世界末日。
感受到了他顫抖的身體,她又用另一隻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讓他接受著全方位無死角的順毛服務。
柔軟的手撩.撥著頭腦最末梢的神經,惹得他不禁生出一種頭皮發麻的顫栗感。
——不要、再摸了。
他向來能說會道的口舌仿佛成了擺設,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讓人找不著北的酥酥麻麻的浪潮,早已席卷四肢百骸。
腦子裡稱為理智的保險線要被熔斷了。
偏偏在這時,耳邊又響起讓他顫栗的溫柔嗓音。
“太宰,怎麼了?還是很難過嗎?”少女疑惑又擔憂的問。
他平時轉的飛快的頭腦都反應不過來怎麼辦,就像縮成一團的貓球,顫巍巍的在她懷裡瑟瑟發抖。
溫熱的吐息讓他耳尖已然泛紅,臉上也已經泛起了可愛的潮.紅色。
他的眼淚順著失神的麵孔滑落。
被放置已久的全身在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全麵複蘇,瞬間打破他的心理防線,接近無法思考的空白地帶,讓他直接忘乎所以。
他的手指痙攣般蜷縮起來,滿腦子都像被攪拌得一團糟的漿糊一般。
整個人如同融化的蓬鬆棉花糖灘在她的懷裡。
“怎麼還哭了?”她無奈的聲音已然映不入他空白的大腦。
隻是讓他攸地再次攀上了目眩神迷的頂峰。
“嗚...”眼淚不可控製的簌簌滴落,攥緊在掌心的指尖亦跟著泛白。
究竟這場頂峰持續了多久,他已經沒了時間概念。
——身體要、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