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少女茫然地回看他。
“你是不是完全沒有、把我當成異性看...”他語氣越發無力。
——在她心裡,自己就是一個被固定在朋友定位的人,也許還隻是......一隻貓。
“可我們是朋友啊,況且你現在還受傷了。”她理直氣壯地說。
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比起這個,現在更重要的是,你接下來要纏哪裡?”
——果然如此,他現在已經快對朋友這兩個字神經過敏了...
太宰頭疼地歎了口氣,語氣懨懨道:“脖子。”
“好。”
少女拿起繃帶湊到他麵前,以近乎環抱的姿勢包圍著他。
那張秀麗的臉龐在主人專心做事時,淺金色的眼眸仿佛一塊無機質寶石,透出一種晶體般的冰冷。
......太近了。
兩人現在的距離,近到他能清晰感知她灼熱的吐息,激得他的身體也更加炙熱。
浴室熱氣騰騰的水汽,熏得他的腦袋開始變得暈乎乎。
“太宰,下巴抬一下。”她語氣淡淡道。
他微微抬起下巴,在她的注視下,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意識到脆弱的喉結在她的掌控之下,他的身體就像被凶獸盯住一般,升起莫名的戰栗感。
原本表麵平滑的繃帶,對此時敏.感的肌膚,也顯得十分粗糙。
細微的摩擦感浸入身體,化成止不住的如潮上湧的酥軟,擴散至全身。
——不行,不能在真夜麵前就直接...
他閉上眼睛,努力忽視著外界傳來的刺激。
但隨著少女指尖的動作,愈演愈烈的歡愉侵蝕著越發敏銳的神經,身體如同被注入致幻毒素般,充斥著過激的快樂。
不知不覺,他又被帶到了恍惚中。
“哈...”他克製著,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喘.聲。
終於,真夜把他脖頸的繃帶纏好了,她玩味地打量著閉上雙眸,滿臉潮紅的少年。
——真是又菜又愛玩,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還敢叫她幫忙纏繃帶。
她故作關切地柔聲問:“太宰,已經纏好了,你怎麼了?”
少年睜開濕潤的鳶眸,神色迷茫而恍惚,一副輕飄飄的找不到北的樣子。
她安靜的和他對視。
見他漸漸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後,像是受驚的貓一樣瞳孔無聲放大。
真夜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熟練地給貓咪遞了台階下。
“你的傷口還很痛嗎?”
聽到她的話,太宰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垂眸輕輕應聲。
但在他偷偷瞥向鏡子,發現自己現在的神情有多狼狽不堪後,臉色又僵硬起來。
——真夜一直以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自己嗎?
他移開視線,乾澀的嘴唇動了動:
“真夜,你會討厭......這樣醜陋的我嗎?”
真夜眸光閃過一絲詫異。
在她眼中,少年格外白皙的上身,留下的傷疤就像在溫潤白瓷上美麗的冰裂痕,非但不醜陋,反而透露出一種......奇異的病態破碎美,微妙地勾起觀眾的破壞欲。
更彆說他俊俏,卻總是略顯蒼白的臉頰,現在潮紅得連眼尾都染上粉紅,仿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被滋潤後徐徐盛開,簡直蠱惑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她不可能會討厭這麼對自己審美的人。
真夜表情頓時柔和下來,考慮到少年現在敏.感脆弱的心思,格外溫柔的放緩了語氣。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太宰,在我眼裡的你,一直都好看到不得了。”
太宰眼睫輕輕顫動,抬起眸來迅速看了少女一眼。
不安的確認道:“真的嗎?”
“無論什麼樣子的太宰都很好看。”她不假思索道。
聽到少女肯定的回答,太宰如釋重負地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太好了。
——你不討厭這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