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總是會給真夜驚喜,但有時她也希望,可以不用那麼驚喜。
他們倆單獨湊一起的時候,似乎有種奇怪的引力,總會讓走向失控。
但好在昨晚,真夜還是穩住了,在最後一刻掰回走向,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回歸友情。
畢竟在她的觀察下,太宰還沒到達渴望的巔峰。
要是在這個時候,收割還沒成熟的果實,不符合她情緒值最大化的原則。
得等到膽小鬼忍無可忍,不顧一切去爭取他想要的,直言他內心所想,她才會對他鬆口。
不過在此之前,她會耐心布置好引誘他內心渴望的甜蜜陷阱。
*
和昨晚一樣,趁著夜色掩護,真夜用隱融入黑暗中,三兩步就跳上太宰病房的窗外。
這次還沒等她出聲,等待已久的少年就迫不及待開窗了。
“真夜來得好晚哦——”黑發少年似是有些委屈地拖長音。
真夜不動聲色地端詳著他的神情。
和昨天死氣沉沉的樣子不同,現在的他似乎又回到,之前和她黏糊糊的狀態。
“抱歉。”她沒有解釋太多。
因為確實沒什麼好解釋的,她隻是普普通通收獲著——放置貓咪醞釀出的情緒值。
“是去東京了嗎?”少年冷不丁的發問。
她愣了一下,對他實話實說:“我今天都在橫濱。”
“都在橫濱為什麼還...”少年低著頭呢喃,最後的聲音小的微不可聞。
突然他嘴角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沒關係,沒去東京就好。”
真夜眨了眨眼,決定當他什麼都沒說。
她牽起少年的手,帶他回到病床上,倒了杯溫水遞給他。
“你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她問。
“很好哦!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少年狀似興奮地說著。
他拿著溫水也不喝,那雙鳶色的眼眸像是要完全黏在她身上。
“......”真夜看著他身上滿滿的繃帶,隻能說槽多無口。
“彆鬨了,你的傷還沒愈合,還是在醫院讓專業的人來照顧你吧。”
她無奈地扶了下額,握住少年的手,讓他順著自己的力度喝下水,隨即把杯子放回床頭櫃。
“——那你明天還會這麼晚才來嗎?”少年鳶眸直直望著她,語氣聽不出感情。
空氣凝滯了一瞬。
原來在這等著她,真夜心想。
她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猶豫了幾秒後說:“我明天一放學就來找你,好不好?”
“很好哦——”這次少年的語氣正常了很多,透露出心滿意足的感覺。
他揚起滿意的笑容,話鋒一轉,“我叫護士拿了外傷的藥。”
“嗯?”真夜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少年向她投以一個意料之中的眼神,不緊不慢地說:
“真夜昨天——”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的傷口,應該到現在還沒上藥吧。”
——不就是被你親自咬的那一口嗎...
真夜恍然大悟,這種小傷她一般都不以為然,如果不是他提出來,她早就忘了這回事。
“這個不用——”管。
“不可以哦。”少年打斷了她的話,看似十分體貼地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醫用棉簽,碘酒和紗布。
他以一種堪稱溫順的姿勢跪坐在床上,忽然彎起眼眸朝她笑了笑,語氣輕柔:
“好歹是我的錯,我會好好負責的。”
“......”
不知為何,真夜的危險預感在瘋狂跳動。
她勉強露出一個笑,走到少年麵前坐在床沿邊,等待他的動作。
——上個藥而已,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大問題吧...
她抬起手來想解開襯衫的紐扣,卻被少年阻止了。
“讓我來就好。”
他慢吞吞地用他纖長的手指,解開衣服上的紐扣,目光落在她身上,表情十分專注。
真夜,真夜感覺更不妙了。
解下三顆紐扣後,少年扯下敞開的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皮膚。
他像是被蠱惑般,低下頭怔怔的望著傷口,因為沒有上藥,傷口邊緣有些紅腫,還留有清晰可見的齒印。
過了幾秒,他用手指撫過傷口,力度輕的像輕盈的羽毛落在上麵一般。
“真夜,對不起。”
他聲音也很輕,就像入夢時的喃喃囈語。
真夜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開口:
“沒事——呃!”
少年毫無預兆地再次咬了她一口,打斷了她的話。
還是和昨天一樣的位置。
本來開始愈合的傷口又崩裂開,鮮血還沒流下,就被他用舌頭卷進嘴裡。
隨即他用牙齒,輕輕擠壓傷口流出鮮血,再次迫不及待地將她的血吞進喉嚨裡。
像在被貓咪舔傷口一樣。
感受著對她而言不值一提的痛感,和微妙的,被舔舐的癢意,真夜腦子裡閃過這個無厘頭的想法。
就算是見慣大場麵的她,在這種情況下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