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的理智讓他把臉死死埋在她懷裡,沒有暴露出更多的異樣。
真夜指尖施加在他肌膚的力度加大,揉按著他每一寸戰栗的肌膚,手指沿修長的脖頸線條劃落,順著脊骨蜿蜒而下。
少年似乎已經放棄有更多的掩飾,後背主動微微拱起,迎合著她手指的動作。
就這樣放縱著自己,讓席卷頭腦的浪潮衝走累積的不安情緒。
下一瞬,真夜懷裡的身子突然一僵。
一聲短促,小小的泣音在少年唇角溢出,又很快被吞進喉嚨裡。
真夜手指的動作也跟著放慢,穿過他的發間,輕撫他的後腦。
伴著她溫柔的安撫,灑在她脖頸上的急促呼吸慢慢平緩下來。
少年剛回過神來,就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像是在感受什麼。
隨即他輕笑了一聲,用還有些濕漉漉的聲音說:
“果然,你的心跳還是這麼平穩。”
“嗯?”真夜發出疑問的一聲。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不公平...”他自言自語般,喃喃著意味不明的話。
少年抬起頭來,仔細端詳著她的神色,專注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哪怕有一點動搖,我就不會這麼失望了...”
他濕潤的鳶眸又暗沉下來,閃過一絲轉瞬而逝的脆弱。
真夜垂首注視著他,神色中帶著幾分無動於衷的平靜。
一瞬間,波濤洶湧的氣氛在二人之間流動。
他忽地發出毫無感情的笑聲,語調冰冷且空洞:
“我是個很糟糕的朋友吧,一直向你索取更多,卻又什麼都給不了你...”
“怎麼會——”真夜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再怎麼想都覺得,我沒有任何你需要的東西。”
“所以...無論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隻要我有的,都儘管拿去吧。”
“隻是......”他頓了頓,鳶眸裡某種濃鬱到瘋狂的情感,幾乎要實質化地噴湧而出,把雙方都吞噬殆儘。
“——永遠彆想擺脫我。”
說完這句堪稱恐怖的宣言,他就閉上雙眸靠在她懷裡,一副不想再聽任何話的模樣。
“......”
這是在給她無限度的、任取任予許可證嗎?
完全沒有被嚇到,真夜玩味地這麼想著。
太宰最後的宣言,在常人眼裡這可能更像是恐嚇。
但在真夜扭曲的貓咪濾鏡下,她隻有種被可愛貓咪賴上的奇妙感覺。
就在這時,係統提起了全程沒在二人對話中出現過,卻讓它膽戰心驚很久的事。
[他竟然真的沒有問起嘉門家族的事...]係統的聲音有點呆滯。
一察覺到偽造的資料被調查時,它就和宿主報告了這件事,但宿主的反應是置之不理。
沒想到最後,攻略對象當真連一句相關的話,都沒有提起。
真夜倒是沒有驚訝。
[他沒實現自己所求之前,就算我身份的真相暴露,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問題,他自己也會主動選擇掩埋真相。]
她知道以太宰的聰明伶俐,很多事是瞞不過他的。
但隻要自己留在他身邊,他就可以當做視若無睹,繼續當她乖巧粘人的貓咪。
隻不過——
隻敢暗示自己的心思,卻沒勇氣主動向她請求想要的東西,對她來說還是不合格。
她想看的是——
在太宰的渴望達到最高點時,即使被她按在了朋友這個位置,也能突破她設下的所有束縛,主動去表達自己的心意,索取她的喜愛。
他作為朋友忍耐的程度越深,到時能收獲的情緒值也就越高。
但是現在,他還差一點推力。
對此,她可以提供小小的幫助,即使......他可能不會喜歡這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