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真夜剛才還在想很失禮的東西......”少年不滿地嘀咕道,隨即又在她懷裡悶悶道:“——而且,早安吻......”
也許是為再次向她索吻而羞赧,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望著她的鳶眸裡卻是藏不住的期待。
——可愛的家夥。
真夜眉宇間的神色柔和下來,輕輕捧住他的臉,在他微張的雙唇上落下淺淺一吻,隨即便放開他走向餐桌。
等她坐在椅子上拿起溫熱的三文治,少年還安靜地站在原地,耳根卻無聲無息泛起了粉。
深知再這樣下去一定會遲到,真夜沒有理會呆站著的少年,迅速搞定了手中的三文治。
吃完之後,真夜再瞥了他一眼,終於留意到少年今天的不同。
“今天你身上纏的繃帶是不是變多了?”
仿佛從關機狀態重啟,少年眨了眨眼,朝她輕飄飄地笑了下。
“因為真夜在我身上種的草莓太顯眼了......”
明明是抱怨的話,他的聲音卻是掩飾不住的輕快,然後又抬起流轉著波光的鳶眸望著她,輕聲撩撥道:“但如果真夜你想宣誓主權,就算要解掉繃帶,我也沒關係哦。”
在外麵恨不得給全身裹滿繃帶,同時在港口Mafia身居高位的少年,要是被人發現身上被留下這堪稱放肆的烙印,簡直可以說是對他臉上吐唾沫的羞辱吧。
但此時,他顯然是不介意的。
甚至恰恰相反,他懷著相當期待的心情,來渴望著飼主對他彰顯絕對的占有權。
換成彆人恐怕還真招架不住這種考驗。
但真夜卻太了解貓咪的性格,光是想到要是真的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估計被親口確認歸屬的家夥當場就快樂得找不著北,進而更加得寸進尺地入侵她生活的每一寸角落。
而她現在生活裡的宰科含量已經要爆表了。
很快就分析完利弊的真夜歎了口氣,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不需要。”
“......好吧。”
被她斷然拒絕,本來因為早安吻已經快要翹起尾巴的貓咪,又肉眼可見地沮喪下來。
仿佛被提醒了他們不對等的喜歡這一事實,他很快失去了驕縱的勇氣,連粘著她的衝動都被強行抑製下來,隻是眼巴巴地望著她拿起書包準備出門。
趕著時間上學的真夜本該毫不留情地離去,卻又被他無精打采得,仿佛隱形貓耳都要耷拉下來的模樣娛樂到,走之前拉過低落的少年親了下。
“告彆吻。”她輕聲說。
這本應是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但被安撫的少年卻好像瞬間忘卻了所有,隻不依不饒地追著真夜將離的唇索吻。
他的呼吸逐漸滾燙起來,真夜像是一捧沙漠中的清泉綠洲,本不該為他而停留,在旅人鍥而不舍的追求下,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回應了那不肯罷休的人。
“嗯、嗚......”不知不覺,少年的臉頰愈發潮紅,唇齒交纏的間隙也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嗚.咽聲,完全一副快要失神的樣子。
這個吻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在留意到少年忍耐不住露出快要攀登頂峰的神情時,最喜歡折騰人的貓咪飼主突然停下了動作,放開了他顫栗的身體。
“嗚、不要......”
在最關鍵時刻被叫停,太宰霎時睜開濕潤的鳶眸,下意識地吐出不滿的話語。
——明明差一點就......還要被放置,實在太難熬了......
如果不是眼前的少女伸出手阻擋著他,如果不是不能暴露更多的異樣,他簡直想不顧一切貼在她身上,就算是被怎麼對待,他都可以毫無怨言地接受,來讓對方解救被困在難熬境地裡的自己。
——但是不可以這樣。
他忍耐地咬著下唇,來阻止呼之欲出的直白乞求。
隻是手還不受控製地想要拉過她的手,來撫慰自己空虛的肌膚。
然而,明知道他這會急得要命的真夜卻後退一步,一邊推開想要貼上來的他,頭也不回地打開大門,一邊語氣著急地說:“抱歉,太宰,我真的得走了。”
——隻留下一臉失落的少年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