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弦撥箭 攝政王:救國第六日,真偽令……(1 / 2)

“四寨主,我等無意為難。”

為首的蒙麵男子握緊武器,很客氣地對黑衣壯漢開口:“如今二寨主生死不明,居然無人去尋他的下落。大寨主做出的決定也讓兄弟們很疑惑,老寨主的遺物,難道比活人的命還要重要嗎?請四寨主通融一二,讓我等見大寨主一麵。”

“嘿,前麵就到十裡亭了!既然你們一開始就反對這件事,早乾嘛去了?”

“現在才跳出來投反對,不覺得太晚了嗎?”

擋在馬車最前端的黑衣壯漢高聲嗤道:“說得比唱的都好聽,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看你們這架勢,活脫脫就想趁著人多把我們做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獨吞老寨主的東西。”

他往地上‘呸’了一口:“你們這些個歪瓜裂棗,一次性上百八十個都不夠我殺的。”

“就憑這三腳貓功夫,也配麵見大寨主?”

“你!!”

這番昭然若揭的羞辱,徹底激怒了一些沉不住氣的人。

麵對四寨主赤|裸|裸的輕蔑,領頭人攔住正欲上前理論的同夥,不躁不惱道:“四寨主,你在寨中素來以悍勇聞名,得兄弟們敬重。若你執意阻攔,那隻能恕我等得罪了。”

聽著這冠冕堂皇的言論,四寨主硬生生氣笑了,正要怒喝駁斥,身後的帳幔裡卻傳出一道清冷而疏離的嗓音,打斷了針鋒相對的局勢。

簾內,‘裴細清’端坐其中,露出模糊的陰影。

“怎麼,你們要清君側嗎?”他如是相問。

音如水霧,時遠時近。

話語裡的虛弱感無遮無擋,濕漉漉地淋在眾人的心頭,引起一陣莫名的戰栗。

“屬下不敢。”

哪怕對麵已是窮途末路,領頭人也不敢直接承認。

——清君側,留傀儡寨主是一回事。

——想要篡位奪權,發動政變又是一回事。

若是以後朝廷出兵剿匪,留下來的裴細清剛好能推出去當替罪羊。火不會燒到他們自己身上,朝廷也追查不到他們幕後主使者是誰。

就和五年前的鎮北侯謀逆案一樣。

裴細清沒管他,自顧自問:“然後呢?你們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迫我打開老寨主留給平戎寨的秘寶?”

一字一句,溫聲細語,似珠落玉盤。

“屬下不敢。”

對麵那群竊權者握著刀戩的手在輕微顫抖,心裡情不自禁地蒙上一層灰撲撲的惶恐。——無論身處何時,隻需聽見這道熟稔的聲音,就能打消掉他們好不容易激起的反抗之心。

哪怕他們無法確定,現在坐在馬車內的人究竟是不是裴細清。

畢竟,裴細清一改往日作風。

不顧自家兄弟的死活,一意孤行,宛如被人奪舍了一般。

“割下我的頭顱,拿著老寨主的遺物向彆人投誠?”

“屬下不敢。”

領頭人抿了抿乾澀的唇,拱手以禮:“大寨主,可否一見?”

“哈哈哈!”

不等馬車裡的人說話,四寨主露出嗜血的笑,怒不可遏道:“還是原來那句話,你們這群鼠輩想見大寨主,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微微偏頭,亮出脆弱的脖頸,目露挑釁:“來啊——朝這裡砍!!”

“怎麼?你們是不敢嗎!!”

零零散散的侍從圍緊了馬車,手持刀劍,神情緊繃。

竊權者一步步上前。

空氣裡火藥味漸濃,第二回合戰鬥一觸即發。

“既然如此,四寨主,多有得罪。”

首領率先衝鋒,劍鋒與斧頭撞在一起,碰撞出絢麗奪目的火光。到處都是兵戈相撞的‘哐啷’聲,偶爾響起戰馬的嘶鳴。

廝殺聲回蕩在寂靜的鎮北關,萬分詭譎,猶如一支通向往生的挽歌。

“宵小鼠輩,不過如此!”

以蠻力硬抗的黑衣壯漢肌肉鼓動,崩出一條條青筋,腳步未曾移動半分。

“再來!”

斧與劍二度交鋒,發出‘錚錚’鳴叫。

*

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

把玩著剛從裴大寨主手裡騙過來的令牌,燕則靈俯視著底下亂作一團的場景,腦海裡,一道板板正正的電子機械音正在兢兢業業地報送:

『檢測到宿主【燕則靈】解鎖關鍵性劇情道具{平戎寨大寨主令牌},可使用該道具進行身份轉換。曆史走向偏移5%,SR卡牌身份探索值增加20%。』

『正在發放一次性獎勵:[鎮北關·十五日天氣預報]一份。』

兩行淺金色字體浮現眼前——

『是否查詢今日天氣實況?』

『是 / 否』

燕則靈不做猶豫,略過【否】的選項,直接摁【是】。

天者,陰陽、寒暑、時製也。

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

上不失天時,下不失地利,中得人和,而百事不廢。

缺一不可。

燕則靈孤身一人,對兩百年之後的鎮北關地勢也不甚明晰。情況不利於他,現在有白送上門的情報不用,難道真如裴細清所說,一人一騎衝殺下去,打得對麵哭爹喊娘?

那是十七歲滿心造反的燕則靈會考慮的事。

攝政王‘年老色衰’,做事瞻前顧後,已經無法體會年輕時候的樂趣了。

係統提示音在他的耳旁滴滴作響——

『當前鎮北關溫度為5攝氏度,霧霾橙色預警,空氣汙染243。』

『一盞茶後(注:10分鐘),宿主所在之地會忽起白霧,持續時間為一炷香(注:5分鐘)。請宿主務必做好防護措施,戴好口罩。』

『係統自動倒計時——600.599.598…』

『597…』

或許能借一借這股天降白霧,引起下麵兩派勢力的注意,趁機破敵。

如何讓兩方勢力停戰呢?

燕則靈斂眸望去——

底下,源源不斷的蒙麵人往這支負隅頑抗的孤軍湧來,像是嗅到血腥味的豺狼,迫不及待地從獵物身上撕去一塊肉。

甚至已經有一位蒙麵人衝開了這道防禦線,長劍直直往馬車帳幔內刺去。

正一人擋十力的黑衣壯漢看見那支刺向幔帳的劍,拚儘全力一掙,逼退了周身的蒙麵人、

長斧攜著撕碎萬物的風聲,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望著劍鋒往帳幔裡|捅|去。

好機會!

燕則靈即刻拉弓,瞄準那人、那劍,一箭破空。

*

嗖——!!

兩支利箭迅似流星。

一支箭精準地送|進|蒙麵人握住劍的手,下一瞬,這蒙麵人身軀就被長斧劈開一個巨型豁口,洇洇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