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馴染間的互動毫無疑問震驚了其餘三人,原因無他,主要是鬆田陣平的動作是在是過於嫻熟絲滑了——沒成百上千次的習慣使然是熟練不到這個地步的。
伊達航盯著有些無奈但明顯身旁冒著花花的萩原研二,又轉頭看向他身旁的另一對幼馴染,帶著些許欲言又止地小聲問:
“你們幼馴染原來是這樣的嗎?”
“不...班長你或許誤會了些什麼。”降穀零嘴角有些抽搐,“他們是他們,幼馴染是幼馴染。”
“可能是風俗不同吧......”諸伏景光也略帶遲疑的開口,“我們長野或者東京的做幼馴染不用給對方膝枕。”
“喂喂,神奈川也不用呀。”萩原研二說,“小諸伏你真是越學越壞了。”
“抱歉抱歉。”諸伏景光毫無歉意地笑了笑,“鬆田的身體確實是沒問題了對吧?”
“嗯。醫生檢查說是沒問題了,可能剛剛恢複吧,感覺小陣平今天一直有點困倦。”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他們都沒再說話,安靜地坐下來聆聽秋天。
“真好啊...這樣的日子。”降穀零感慨著,“很希望時間就留在這一刻呢。”
“這話可真不像是你會說出口的啊,小降穀。”
“zero偶爾也會很感性的。”
伊達航看著枝頭隨風飛舞的紅葉,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我的婚禮你們會到場的吧?”
諸伏景光有些驚訝地瞪大雙眼:“這就開始思考結婚的事情了?”
“嗯。”伊達航說,“和我父親那件事說開之後,我就帶娜塔莉見過父母了。”
“祝你和來間桑幸福啊,班長。”降穀零說。
“這話還是等到我結婚時再親口對我說吧。”
“啊,一定。”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萩原研二伸了個懶腰,“怎麼小陣平睡了之後我們在這裡瘋狂煽情啊!總得把他叫醒和我們一起哭吧!”
“哈哈!”伊達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萩原你倒是彆讓他靠著啊。”
降穀零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是說啊,好好的日子,這家夥竟然在這裡睡覺。”
“因為我們未來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相聚的日子啊。”諸伏景光溫柔笑笑,“‘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嘛!”
鬆田陣平到也並不是單純的在睡覺。她的靈魂已同命運相連,故而就連普通做的夢也帶著些許啟示的意味在。
她看見了這具身體在書桌前讀的那本書,看見了他所念的那個代表著‘開’的意義的單詞,也看見了11月6日被標紅的日曆和一扇透著光亮的門,和一些破碎的、她暫時無法解讀的畫麵。
夢境逐漸消散,鬆田陣平在所有畫麵消失前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由燕子、鐮刀與十字架組成的象征符號。
那是死亡。
鬆田陣平從夢中驚醒,睜眼便與萩原研二略帶擔心的目光對上。她深吸兩口氣,環視了四周一圈,就見她這身體的其他同期也是滿臉關心。
“小陣平,做噩夢了嗎?”
“...啊。”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做了一個很不詳的夢。”
不知道不同世界的神秘學是否有所不同,但至少在她的世界,燕子與鐮刀可是死神的外化象征物。
最開始夢到的畫麵應該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標紅的11月6日後麵緊接著一扇門...應該是代表著她會在11月6日回到自己的世界。
後麵的畫麵......
鬆田陣平眯著眼努力回想,她看見了遊樂場的全貌和摩天輪與過山車的特寫、看到了天台、看到了日出的街道、看到了一座高樓和熊熊的烈火。
結合後麵象征著死亡的符號看——這算什麼,死亡預警?
她又一次上下打量起四位怨種同期,她可不相信夢裡的所有死亡預警都是針對原本的鬆田陣平本人的。畢竟隻要沒有被惡意撥動命運,一個人的生命中不可能有這麼多道死劫。
萩原研二和原身一起去了□□處理班,這一個多月她可以照看著,至於11月6日互換回來之後——那家夥在那邊總得學會很多東西了吧,不然是不是太遜了點?
伊達航的職業不如剩下幾人危險,按照今天她醒來聽到的消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工作可能和暗影閣那些家夥很像......
於是鬆田陣平起身,伸手向二人招了招:“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降穀零:?
他指了指自己:“你不會要把我叫過去方便揍一拳吧?”
鬆田陣平嗤笑一聲:“那就不會也叫景老爺了。”
降穀零半信半疑,但還是和諸伏景光一起走到他麵前。
鬆田陣平半合上眼,進入了半冥想狀態。他的吐息融入了自然,他的眼底出現了幾分不太明顯的金色光芒。
諸伏景光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一位麵紗蒙臉、銜尾蛇繞身的女士正向她伸出雙手,對方手裡握著的紡錘絲線輕輕下墜,垂落到他的臉上,使得他呼吸都急了幾分。
鬆田陣平的指尖落到了他們額頭,生澀的單詞組成了一個短句:
“命運保佑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