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似是確認了少年身份,一個轉手弄花將匕首收回刀鞘中,還將衣服重新給他整理好。
從手腕處摘下木牌,拿給少年過目。
這木牌乃是烏木製成,不過拇指大小,但雕工的細致卻是鬼斧神工,四周布滿蛇紋模樣,反麵刻著一個“墨”字。
少年一眼便看出,這是魂客名牌。從前住在阿姐那裡,見她身旁的耳奴也有這麼一塊木牌。
黑衣人道:“我叫無墨,你的搭檔。”
“我叫雲硯…”話還未講完,便直接被黑衣人所打斷。
“我認得你,三年前你阿姐登魁盛邀十二魂客入宴,你就站在身邊。”
十二魂客又名十二刀,分散在各地收集情報,由東西南北的四魁掌管,百姓口中以惡製惡的“活神仙”。
雖是江湖瑣事,可這門派的事跡卻總是反反複複登上朝堂,使天子也不得懼上三分。
多年來不知派出多少暗兵崗哨來查詢背後首領究竟是誰,卻始終一無所獲。
背後之人隱於江湖,似銷聲匿跡一般。
雲硯道:“你可知前任武郎的屍體現下何處?”
無墨思考了片刻回複:“袁家做賊心虛藏得嚴實,出殯時抬了六具棺材各分方向葬入...不過好在我有我的獨門絕技,不費吹灰之力便得知了真正的棺木去了哪裡,現下就在茶樓密室放著。”
雲硯迅速跟著無墨回了茶樓,茶樓裝飾及其簡陋,放眼望去好似整座樓都是危房。
無墨帶著雲硯在狗窩麵前站定,兩人一狗麵麵相覷,那狗搖著尾巴,垂涎三尺,不知道的人看見還以為這茶樓虐狗不給飯吃。
無墨拍了下雲硯的肩,一臉得意,似是準備等待什麼誇讚一般。
隻聽他吹了下口哨,麵前這隻狗便叼著自己的窩與飯盆挪到了一旁,然後便搖著尾巴跟在無墨身旁。
映入眼簾的,竟是密室大門的入口。
誰也不會想到茶樓密室的入口上方,竟然會是狗窩!
無墨道:“怎麼樣,夠隱秘吧?能找到這具屍體它可是大功臣呢!”
雲硯配合性的笑著臉點點頭,朝著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
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密室,雖說地上的茶樓破破爛爛,可這地下的密室倒算得上修的小巧玲瓏。
雲硯推開棺材板,趴到屍體跟前仔細嗅了嗅。然後又迅速拿出自己的葫蘆喝了一口裡麵的酒,這一舉動把旁邊的無墨驚了一跳,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心裡一直在懷疑這是個什麼變態,竟然拿乾屍當下酒菜!
“小兄弟,你若是餓了我這茶樓也有菜有飯,你...這是作甚?”
雲硯望向旁邊快要吐出來的無墨,便匆忙解釋道:“不是!你彆誤會啊!我沒有這種怪人的癖好!”
“隻不過是白日裡我發現這袁家娘子手裡有一種奇香,隻需一點便可讓習武之人無知無覺陷入夢境,方才我隻是想確認一下這具屍體上是否有此香的痕跡,雖然已經很淡了,但我確信一定沒錯,這個人生前也中過此香的道!”
無墨走向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仔細端詳了一番便回複:“我聞不到,這都已經成乾屍了,你那是狗鼻子吧?再說了,你是怎麼知道這香有什麼功效的?”
雲硯表情甚是尷尬。
“白日裡的比武招親,袁家的繡球上,我聞到了。”
“你中招了?!”
“是聞到。”
無墨似乎是不太相信,撇著嘴搖搖頭,也懶得繼續拆穿他,人嘛,要麵子,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