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走到一邊靠著牆壁,隨手揪起一根乾草放到指尖撚來撚去,配合著他的麵子問了下去。
“既然說會昏迷,你是怎麼醒來的?”
雲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葫蘆。
“這是醉人夢,我阿姐親手給舞坊的姑娘們調製的,可解百毒,本身是用來防不懷好意的小人,卻沒想到今日竟然還幫了我。”
無墨站在一旁偷笑,帶著些看不起的語氣小聲嘟囔道:“還說沒有中招...”
雲硯心中尷尬自知理虧,這是他入魁的第一個案子,現下便被人抓了把柄,未來如何服眾。
與其掩耳盜鈴,不如將心沉下。
雲硯從旁邊拿了一個帕子墊在手中,對著眼前的這具乾屍仔細研究了起來。
沒過多久,便從這具乾屍上發現了線索,屍體已然變成了黃褐色,可這指甲中卻隱隱約約的有些白色的粉末。
便從桌上拿出了小木鉤,在這乾屍的指甲裡刮了幾下。
是石灰。
無墨道:“怪不得,我說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呢,這袁家殺了人,將消息放出把凶手引到鬼吸魂身上,不寫話本發家真是可惜了。”
鬼吸魂...站在旁邊的雲硯突然想到了在袁宅時,袁娘子身旁的侍女提了一嘴巫香,還有那房間裡布滿的紅線與符紙。
似乎是想起來什麼,雲硯問道:“你可知何處住著婦科聖手?”
無墨聽後一臉詫異上下打量著雲硯,像是在看峨眉山的猴子。
“你是喝了姑娘家的的酒腦子犯迷糊了?為何要找婦科聖手?你受傷了?”
雲硯長歎一口氣嘴角強行上揚,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忍了又忍:“天兒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說罷便拍了拍無墨的肩膀,四目相對,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走了,若不是白日裡他乾了更蠢的事,定要狠狠罵他一句朽木!
隻留下無墨和那具乾屍在密室裡獨自彷徨。
第二天一大早,無墨就闖進了雲硯的房門,把他直接從床上拽了起來。
神色激昂,行事慌張。
“我知道你為何要找婦科聖手了!”無墨激動萬分繼續講道。
“這袁娘子的第一門親事是嫁給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劉自秋,可成親多年遲遲未孕,尋了許多名醫這才得知命中無子,袁娘子不忍連累劉自秋,便與丈夫選擇了和離。”
雲硯似乎是早已猜到,淡然一笑便繼續問道:“那和離之後,劉自秋可有另娶他人?”
無墨回複道:“這便是問題所在,若是為了子嗣傳宗接代,和離過後便該大張旗鼓的娶新媳婦才是,可這劉自秋卻至今未娶,街上人都傳是劉自秋見袁家生意越做越大,不忍拋棄榮華富貴便滿城宣告此生心中隻有袁娘子一人,可若是二人真的相愛,命中無子又能如何?根本犯不上和離,這不是互相矛盾嗎?”
雲硯點了點頭說:“沒錯,袁娘子年齡已近四十,命中無緣的事自也是強求不來的,可惜有的人執迷不悟,心懷鬼胎啊。”
無墨靠著床簷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可我還是不明白,既然如此相愛,為何還要再一再二的找上門婿,並且還要殺人滅口呢?”
雲硯:“我曾讀過一本古書,講述的便是百年前垚什古國的傳說,裡麵曾提過一種邪術,名為骨蝕。便是以人體為祭來逆轉陰陽,這袁家大院風水奇特,以八卦為陣,陰陽倒轉,正是符合此術的風水,招親那日我便見到了被捆在洞房中的新武郎,身邊紅線纏繞符紙相傳,身旁的侍女又將巫香說漏了嘴,隻不過當時我還沒完全清醒,並未想到此處,直到……”
“什麼?”
“直到你昨晚說了鬼吸魂三個字,骨蝕這種邪術外表看起來便就是鬼吸魂,傳說將人的精魂吸走陰陽倒轉從而達到求子的目的,不過這乾屍模樣卻是東施效顰,都是百年前騙人的傳說,垚什古國地處荒漠,乾燥炎熱,形成乾屍是很尋常的事,卻沒想到有人當了真。”
無墨聽後若有所思的講道:“這麼說來,袁家並非真心招婿,而是為了...求子?比武招親也是為了能選出一位身強體壯的祭祀品來做她的兒子?”
雲硯:“大抵是這樣,古書上記錄,當年垚什古國為了求上一子,殺害無數人,殘暴至極。”
可自己剛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