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舒皺眉:“所以我們的任務目標會是什麼呢?除了解救被拐婦女,包不包括超度那些女嬰?——她們也是女性,也和線索有關。”肖闊吃驚:“大小姐,那些小鬼都要把你淹死了,你還想著超度她們?”
“我當然不是說不怨不恨,可是我們要完成任務,而且……她們確實命運悲慘。”林斐舒似是輕歎,“如果沒有她們,我可能真的會死。”
秦謠眉心一跳:“被小鬼纏上之前你又碰見了什麼鬼?”
林斐舒抿唇:“沒碰見彆的鬼,就是她們長相挺可怕的,說話也總是有點恐嚇人的意思,我的心臟病犯了兩次。但她們執著於讓我這個幸運的省長之女體會被淹死的感覺,兩次都給我治好了。”
季唐心裡更發毛了,鬼怪真的很可怕,可怕程度不分年齡!
過了半小時左右,村支書村長來到了他們暫時的平房宿舍。
“睡的咋樣啊?”村長和善地笑了笑,賀行風也笑,“都挺好的。”村支書點點頭,“那咱們就細說一下接下來的生活吧。”
一般來說,知青下鄉的工作是很豐富的,包括但不限於幫助當地農民做農活、調節鄉裡矛盾、辦理農民相關業務、指導農事生產等,但一行人中沒有一個對這一方麵有詳細了解,所以在聽到自己的任務僅僅是做農活的時候都沒有異議。
他們因為有一個“省長女兒”的名頭在,不必天蒙蒙亮就到大隊裡報道,幾人的農具、任務幾乎都是固定的,每天7點半之前到目的地就可以了。
吃飯和村裡人一塊兒,至於收工的時間,幾人不約而同地要求在日落之前回去。村長勸了幾句,見他們不聽後,冷了臉,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現在是冬閒時候,賀行風等男性是做鋤小麥、農田上肥、砍柴等體力活,林斐舒和秦謠就跟著村長指定的幾個婦女做針線活或是醃製臘貨等輕巧些的活計。
林斐舒秦謠在跟著婦女一起勞作的時候,身旁還有幾個小男孩跟著,不過小男孩的眼神透著一股濃濃的監視感。
林斐舒在學習的時候仔細地觀察身旁婦女,她說她叫孫潺潺,是老孫家的大媳婦。孫潺潺的聲音輕柔,瞳色很淺,臉型鵝蛋臉,麵部線條流暢,眼睛是溫柔的內雙,看起來恬靜自然,然而她的額角有一大塊可怖的傷疤。
小男孩們對她的態度最好,一口一個“孫姨”,也極少看她有沒有在認真乾活。
林斐舒幾乎可以確定她就是被拐婦女之一,而且有可能是那位“停機德”。
不過,她真的太順從了,順從的就像一個生在薛家村長在薛家村的女人。林斐舒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已經完全被馴服了。
“老孫家的,還得再讓你去一趟張家。”中午吃飯時,村長走過來,低聲對孫潺潺說。林斐舒坐她旁邊,卻一個勁隻顧吃飯權當沒聽見,孫潺潺起身時她才懵懂地開口:“潺潺姐你乾什麼去?”
對方一頓,然後朝她笑了笑,語氣自然:“老張家的不會縫衣服,我去教教她。新媳婦嘛,年紀輕,得多教教。”
村長也笑著點頭,“老孫家的說的在理,小林同誌,你也要多跟她聊聊天,能學不少當女人該明白的道理哩!”
林斐舒壓著內心的不適,笑著說:“好啊。”
林斐舒和秦謠納了一天的鞋底,回到平房後手都在抖。賀行風幾人的狀態也沒好到哪裡去,尤其是季唐,他平常最大的運動量就是冬季上下午兩次跑操。
幾人打了水簡單洗漱後就把門窗全部關上了。
林斐舒和秦謠簡單說了婦女的情況,樣貌大都不錯,身上基本都帶著舊傷,話少,溫和也麻木。
賀行風也說了他們那裡的情況,線索幾近於零,除了累基本沒有收獲。
季唐默默開口:“還、還學會了,乾農活。”肖闊捏著季唐那條小細胳膊,“我也是服了你,乾活差點都把自己累得半死。明天有你疼的,哎,要不然咱們明天偷個懶?”賀行風錘著後背,“你不怕死就偷懶。”
肖闊馬上安靜了。
林斐舒想了想:“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村長來喊孫潺潺,意思是張家出了事,需要她出麵。”
賀行風:“應該是張家新媳婦的事,昨天村長喝多了,說張家新媳婦找事,到今天可能需要孫潺潺去勸。”他頓了頓,“……你們覺得,孫潺潺有沒有可能是停機德?”
“有過懷疑,但不確定。”秦謠沉吟片刻,“負責監視的小男孩很少看她,但她沒有絲毫向我們流露出求救的信號。今天下午還跟我們灌輸女人要結婚生子傳宗接代順從嫻靜的思想。”
肖闊:“……有沒有可能她在欲擒故縱?好引起你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