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謠賀行風被這份作息表震驚後便飛快上了床睡覺,一夜無夢,五點半被鬨鐘準時吵醒。兩人也來不及想“昨晚居然沒有鬼怪來鬨事”,馬不停蹄地洗漱換工作服趕往教學樓。
秦謠是語文實習老師,負責看管高一二班的語文早讀,賀行風教數學,負責在教學樓門口把手看有沒有學生遲到——有的話他要記名記時間。
他們如墓碑一般站立許久,度過困倦的早晨,又麵臨了“教學”這一嚴峻考驗。
秦謠略一思考,隨後讓班裡同學輪流念課文,一人念一段,每段結束後她發揮演員素養點評幾句即可。這種校長規定的開火車十分管用,等火車開完幾輪,一節課就結束了。
賀行風默默觀摩,隨後采取了更為高明的方法。他找了幾道難的大題,把班裡同學對應分組,二十分鐘討論,二十分鐘做題。等他們討論出結果了,一節課也結束了。
每上完一堂課,兩人都會商量如何應付下一節課,幸運的是他們總能找到不同的劃水法。
然好景不長,教學問題結束,很快新的挑戰來臨。
作為實習老師,兩人晚自習時需要結伴巡樓——即拿著個帶幾張紙的木板子上下樓層層晃悠。在巡樓這一過程中,他們見了從前從未見過的風景。
“你們能不能不要再說話了?算我求求你們了好不好?你們是不是非要我給你們跪下才行啊!那我跪好了吧!啊?!”
在秦謠賀行風震驚的目光中,痛哭流涕的男生直挺挺地下跪在講台上,紅著眼眶手指指天,“都安靜一會兒吧!你們就不羞愧嗎?!”
秦謠真沒見過這場麵,腳下都有些踉蹌,她連忙快步走過去把男生拉起來,“有話好好說啊,彆生氣,彆生氣,把他們名字記下來就好了……”
男生繼續痛哭,“是我沒有用!護不住這三尺講台!老師,您罵我吧!”
秦謠當場石化,還是賀行風走來,嚴肅地訓斥道:“起來!你擔紀律班長職責,怎麼能輕易下跪落淚!下次再這樣你就彆乾了,真是辜負我們對你的信任!”
那男生一怔,隨即用力一抹眼淚,狠狠地朝他一鞠躬,“是!我以後絕不辜負老師們的信任!”
賀行風板起的臉微微一鬆,把木板遞過去,“簽字!”男生雙手接過,“是!”
秦謠費解地看向賀行風:這架勢,你們是在交接什麼繼承合同嗎?
賀行風一挑眉:知道如何打敗中二少年麼?
秦謠下巴微抬:說說。
賀行風眼風上掃:成為中二男人。
秦謠一陣無語:……滾。
第二個紀律班長畫風與第一個截然不同。
“你再說一句試試?啊?!”高馬尾女生直接徒手抄起教尺就抽到了男生的身上,寬大的校服裡都帶風,“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非在我麵前犯賤是吧?啊?!”
眼見她要落下第二尺,秦謠咳了咳,“同學,過來簽字了。”
高馬尾冷哼一聲,把教尺甩在一旁,健步如飛地來到秦謠身旁,唰唰落筆,利落地遞回去,“好了老師。”
賀行風低頭一看——“xxx不守紀律。”
嘴角不由得一抽。
第三位紀律班長也是彆開生麵。
“炸彈!我鐵定贏了!”一可怖笑聲傳來,隨即更可怖的笑聲壓過他,“是老娘要贏了哈哈哈!大小王,炸!”
“啊啊啊我操!”悔不當初的哀嚎響起,秦謠賀行風同時閉上眼。
毀滅吧,這個世界。
“欸?新老師來啦?過來過來,我給你簽字。”披肩中發不知男女的班長笑著一撩頭發,肥大的袖子儘管被卷了上去還是顯得拖拖拉拉,“剛好有空,來的真巧。”
這位班長的字體瀟灑,下筆頗有遊龍走鳳之感,最後一鉤飛過,木板被拍回賀行風懷裡,“老師再見,咱們再開一局!”
當然,最後一句不是對他倆說的。
第一天就這麼無厘頭地度過,秦謠無數次嘗試給林斐舒三人發消息皆是沒有回應。
第二天上午,學校召集老師開了三個小時的會,秦謠賀行風坐同桌,百無聊賴地聽著領導發完,不時瞅一眼隔壁奮筆疾書的同事。
賀行風側目看秦謠:你說他們在乾什麼?
秦謠歪歪頭:你就不能問問嗎?
賀行風坐直身子:我不問。
秦謠輕嗤一聲:我也不問。
好不容易熬到散會,兩人又要按照排班表去食堂巡查拍照寫文案做宣傳。
秦謠隨意打開手機,卻發現林斐舒給自己回了消息。
——時間分割線——
“你們這兩天這麼魔幻的嗎?”肖闊驚得嘴巴吞雞蛋,他搗了搗身旁安靜吃飯的季唐,“小唐,你們學校是這麼安排的嗎?”
季唐被他搗得直嗆,林斐舒閉了閉眼,把自己用現金買來的礦泉水往季唐那兒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