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許被拉至床邊,屁股剛要坐到榻上就猶如坐到一塊燒紅的烙鐵,她立馬就要彈起來,秦清源一隻手就把她按了回去。
她順勢俯身向下,“許兒,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秦清源貼在趙如許的耳側輕聲說道。
口吐如蘭的氣息,噴灑在趙如許的耳邊,如用毛筆蘸了一抹朝霞,給趙如許塗上了滿臉的紅暈。
趙如許慶幸此時沒有好幾百瓦的電燈泡,要不然她此時的窘態隻會顯露無疑。
今晚注定會是一個難熬的夜,趙如許認命一般踢掉了腳上的鞋子,然後一骨碌就翻到了床的裡側。
秦清源看著如此率真的趙如許,微微一笑,她彎腰把趙如許踢遠的鞋子重新擺正放在床側,自己脫了外袍上了床。
趙如許上床之後直接翻身朝裡,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和秦清源麵對麵躺在一張床上。
秦清源躺在趙如許的身後,聽著趙如許不算順暢的呼吸就知道她此時還沒有睡著。
秦清源是一個有耐心的獵人,她明白張弛有度的道理,比如說現在。
她不應該再向前,要不麵前的這隻小貓咪該跑的更遠了。
秦清源抓起棉被,搭在了趙如許的身上,輕聲說道:“許兒,晚安。”
“嗯,晚安。”趙如許聲音不甚清脆,帶著獨屬於她的一絲慌亂。
夜半時分,秦清源還是沒有入睡,而一開始覺得注定無眠的趙如許,此時早就與周公相約於夢中。
秦清源歪頭看著趙如許的背影,月光灑在房中,落在她的身上,給趙如許罩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讓她越發的朦朧撩人。
秦清源深吸一口氣,她以為她可以克製自己情感,但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自幼時,兩人初遇,秦清源就深覺世間怎麼會有如趙如許這般可愛的女孩子?
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兩人相隔千裡,趙如許的影子在她心裡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的根深蒂固。
後來兩個人的成親,婚後,趙如許給了秦清源太多的驚喜。
趙如許就像是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書,她永遠無法窺其全貌。每掀開一頁,趙如許總會給秦清源帶來新的驚喜。
這樣的趙如許,讓秦清源更加的欲罷不能。
終於,多年沉寂壓抑的感情,在此刻就像是要破籠而出的野獸,狂躁,叫囂,再也沒有可以壓製它的桎梏。
秦清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伸出手,輕輕的拂上趙如許身後的長發,漆黑烏亮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身後,一截白頸若隱若現,在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芒。
秦清源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輕顫的手指想要剝開蛛絲般的長發,觸碰一下那白皙的玉頸。
玉頸此時就如一個半遮麵的女子,在趙如許的呼吸之間撩撥著秦清源的心弦。
秦清源鼓足勇氣伸出的手指還停留在空中,熟睡的趙如許卻在此時極為舒服的翻身與她麵對麵了。
趙如許剛躺在床上的時候心裡的小鹿確實是亂撞個不停。
秦清源那帶著令人心安的聲音一起,她的整顆心都安穩了下來,這兩日有秦清源躺在身側她總是入睡的很快。
究其原因,隻道是心安。
原先隻想看看脖頸的秦清源,此時麵對的竟是趙如許的一張俏臉。
趙如許睡得很安穩,呼吸很平緩,至此,秦清源那顆差點兒要被嚇出來的心,才重新落回了肚子裡。
睡著的趙如許就如一隻溫順的貓兒,此刻正窩在被子裡,隻剩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在外麵。
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遮擋住了往日裡那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
小巧堅挺的鼻子,長短合適的人中,再往下就是透著瑩潤光澤的櫻桃小口。
趙如許的嘴巴微微的撅著,時不時還如夢中囈語一般蠕動兩下。
要說之前的脖頸已經讓秦清源克製的艱難,那此時殷紅的嘴巴,早就把秦清源的理智擊打的片甲不留。
秦清源此時就如中了蠱一般,眼裡再沒有其他的顏色,隻有紅色,這誘人的紅色。
兩人唇瓣相觸,一股電流自小腹瞬間直擊秦清源的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輕顫,她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才沒有加深這一個吻。
她第一次這般近的聞著趙如許的味道,少女的馨香帶著趙如許獨有的奶香味,讓秦清源整個人都有一些飄飄欲仙之感。
時間其實隻有一瞬,秦清源倒是希望此刻能成為永恒。
秦清源戀戀不舍的放開趙如許的嘴唇,輕輕的躺了回去,臉上是心滿意足的笑。
隻不過沒等秦清源得意多久,她就感覺到鼻腔內一陣溫熱,她趕忙隨手從旁邊拿了一個帕子堵住鼻子。
秦清源用帕子擦了擦鼻血,又不想下床,擦完之後疊了疊隨手就掖到了自己的枕下。
看得見,吃不著,讓秦清源忍的辛苦,隻不過軍中多年磨練的性子,讓她成了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
“小東西,我不會讓你跑掉了。”秦清源呢喃一聲,伸手輕輕點了點趙如許的的鼻尖,趙如許被搔的癢了了,不悅地皺了皺眉,腦袋又往前蹭了蹭。
近在咫尺的趙如許讓秦清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她趕緊閉上眼,伸手攬過趙如許的細腰,聞著她的味道,不多時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大早,金雲和彩秀就在門口等著了,往日裡就算是趙如許不起床,秦清源也早該起了。
可此時房中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兩人隻好等在門口不敢打擾。
“金雲姑娘,彩秀姑娘,早。”和她倆打招呼的正是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婢女茶香。
“茶香姐姐早。”金雲和彩秀趕忙回話道。
茶香看著兩個人等在門口,聲音就小了些,“王爺王妃還未起身?”她看了看房間的方向。
“回姐姐,還未曾。”金雲回道,“不知道姐姐所來何事?”
茶香笑了笑,道:“沒什麼大事,隻是過來請王爺王妃過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