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麒心虛地咽了咽口水,他壓根沒看舞姬,全程都在挑逗譚懿,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他自己都不知道。
“甚好,隻可惜美中不足。”
皇帝點點頭,像是承認了這個事實。
獎賞了林白榆幾箱金銀珠寶,並且在心中將她納入後宮名單中。
雖說是給鄭麒挑選妃子的宴會,實則他自己也在挑選著後宮的佳麗。
林白榆清楚原主父皇的性子,見好就收。
皇後給皇帝的就被倒滿了藥劑,林白榆算了算時間,這杯喝下去,足以氣血攻心,她很期待相互廝殺的場麵。
皇帝高舉酒杯,一飲而下,臉上的血色逐漸通紅,皇後以為是陛下喝醉了,便率先帶著人離場,留下鄭麒來收拾。
鄭麒的心思根本不在納妃宴上,他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阿懿,如果可以,今晚你會跟我一起遠走高飛嗎?”
“不會。”
譚懿的回答並沒有讓鄭麒感到失落,他已經習慣了譚懿決絕的話語,所以磨著性子蹭著譚懿。
“都散了吧。”
鄭麒看著能歌善舞的人,他沒有多少興趣,草草地結束了宴會。
就在眾人即將離開的時候,侍女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被台階絆倒直接摔倒在地。
鄭麒一眼認出這是母後身邊的丫鬟,訓斥著:“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
“皇後……皇後……被陛下……一刀致命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鄭麒瞳孔一顫,譚懿倒是沒有意外,隻是冷淡地一瞥。
本想著鄭麒會快步離開去見父皇母後,自己可以抽身而退,但是沒想到鄭麒直接拉住他的手一起往寢宮跑去。
這和他想象中的情況不一樣,但是也沒有出乎意料。
在這個局中,他也隻是一個棋子。
真正的好戲,還沒有開始。
來到院中,鄭麒踉蹌幾步,看見了雙目赤紅的父皇正在揮劍,母後躺在血泊裡,奄奄一息。
鄭麒失神地跑過去,卻被譚懿一把抓住。
“你現在過去又能怎麼樣?送命嗎?”
譚懿嚴厲地說著,鄭麒回頭看著他,嘴裡仿佛有很多話想要說出來,但都咽了回去。
僵持少許,他們一直都被守衛保護著,沒有有人上前。
到最後,皇帝一刀刺向自己,當成暴斃。
“你……逆子……養敵為患!”
皇帝顫抖著身軀,抬頭仰視鄭麒,顫抖著手指著譚懿,瞬間嘔血染紅了雪地。
還沒有緩過神來的鄭麒被譚懿猛地一拽,譚懿迅速拔出劍架在鄭麒的脖子旁邊,將鄭麒按壓在地上。
“不想你們的皇太子的頭先落地,就給我往後退。”
下一秒,黑夜中綻放出煙火,眾人紛紛看過去,隻有譚懿輕瞄了一眼,抓緊按壓鄭麒的力度。
在城外收到指令的都城將士,迅速提起武器往城內衝去。
本該安靜祥和的皇城,一時之間變成了屠宰場。
林白榆淡定地合上剛剛放出煙花的盒子,掃視著四周向她跑來的侍衛。
她含笑從係統背包中取出長劍,準備隨時應敵。
鄭麒還沒有梳理清楚事情的經過,但是架在脖子旁邊的劍一直在告訴他——譚懿,並非善類。
“我說過,我們會有針鋒相對的時候。”
侍衛們看著譚懿,以及身下被要挾的鄭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乾什麼,隻能將譚懿圍起來。
弓箭手借著月色站立在屋簷上,他輕輕拉動弓弦對準譚懿。
就在箭脫離弦的那一刻,譚懿迅速劍抵擋住迎麵而來的長箭,鄭麒接近脫離掌控,退回到侍衛身後。
譚懿輕拍著身上的灰塵,不悅地瞄了一眼屋簷上的刺客,抬腳飛躍上屋簷之上跟刺客平視。
但似乎並不想跟他糾纏,下一秒就消失在眼前。
譚懿俯視屋簷下的人,事到如今,鄭麒還是不敢相信譚懿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弓箭手們紛紛飛躍到個個屋簷上,不少侍衛提劍站在譚懿的對立麵,譚懿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含笑提劍,氣魄使人往後退了半步。
一直呆在鄭麒身邊的他,並非牢中的金絲雀,而是等待機遇的鷹。
拔箭離弓,譚懿抬腿踩在箭上,一點點移動著身軀,同時還不忘抵禦侍衛的長劍攻擊。
他從袖口中甩出飛鏢,刀刀致命,不少侍衛被刺中要害從屋簷上摔下,譚懿像是愚弄他人般神情自若。
就在跨越翻身躲避長劍的時候,他無意間對上林鄭麒的眼神。
絕望,不可置信,愛意與恨意相互撕拉的神情。
譚懿心裡咯噔了一下,沒留神被刺客劃傷了手臂,他隻好捂住傷口,將侍衛往其他地方拉扯。
譚懿他不想再看到那種神情,一次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