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不禁有些懊惱,便在原地等著初一上前。才進入通道不久,尚有光線。初一近前,依稀可見灼灼的臉色並不好。
初一有些心虛,便不直視灼灼說道:“你沒有拿乾糧和水,我特意給你送進來。”說完便將包裹塞給灼灼。
灼灼無奈道:“你不要擔心,我很快就能出來,這些其實未必能用上。”
初一久久才醞釀著開口:“看謝雲飛信中所說,他也是進了地宮的,隻不過行到一半便退出去了。或許我也可以陪你走一段。”
見灼灼欲開口反駁,初一忙按住灼灼的手說道:“我保證我隻跟你走一段,等你覺得不妥了,我一定會撤出去。你將心比心,若你是我,你怎麼甘心隻是在上麵等我。”
灼灼沒有辦法便說道:“好吧,不過我讓你走的時候,你可不要再和我講條件了。”
初一開心的答應道:“好,我一定聽你的話。”
於是,初一開心的拿過灼灼手裡的包裹背在身上,又牽起灼灼的手,便往前走。灼灼卻用力的一拉初一,白了她一眼說道:“我走前麵。”
兩人順著通道一直往下走,越往裡便越黑,初一拿出火折子照明。走了不知多久,麵前豁然開朗,兩人已經身處在寬廣的石室之中。
石室頂高十多米,頂部鑲嵌了許多寶石,珠光璀璨,如迢迢銀河。
石室寬約二十多米,兩側石壁密集的鑲嵌著夜明珠,夜明珠散發出的光芒蜿蜒向前,勉強可以將石室照亮。石室之中有序的排列站立著許多身披鎧甲,手拿兵器的人形陶俑。
初一熄滅了火折子,灼灼小聲說道:“小心點。”初一點頭,然後將灼灼的手握緊。
兩人順著夜明珠指引的路線,繼續前行進入到一個更大的石室。高約二十米,寬約四五十米,除了石壁上鑲嵌的奇珍異寶發出耀眼光芒外,石室內擺放許多銅座立柱燈台,銅柱燈台之間鋪著地毯,直通向前方。
隨著初一與灼灼的走近,銅柱燈台依次亮起。初一隻覺得十分詭異,見到灼灼仍十分鎮定,才稍稍放下心來。
兩人順著指引,往前走才發現原來身處的石室是一間大殿。銅柱地毯的儘頭乃是一座漢白玉雕刻成的地台,□□級的台階之上便是玉石雕刻成的寶座。
灼灼的視線越過寶座,落在對麵的石壁上,恍惚之間,覺得上麵似乎有雕刻的字。隨即轉頭對著初一說道:“你先出去。”
初一欲說什麼,灼灼開口道:“你答應我的。”
初一聽出灼灼語氣中有不容商量的堅決,心中雖百般不願,還是悶聲說道:“好吧,你保護好自己。”
灼灼沒有回答初一而是盯著她說道:“出去便不要再回來,在外麵等我。”說完不等初一反應,手上運力,將她向後推出幾丈遠。初一抬手將包裹丟給灼灼,又望了灼灼一眼之後,頭也不回的奔出地宮。
初一一口氣爬出通道,躺在入口處大口喘著氣,後背冷汗涔涔。
初一眯著眼望著天空,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那股自內心深處升起的寒冷才一點點褪去。此刻身處之地與下麵好像兩個世界一般,初一忽然覺得剛剛經曆的一切好像不真實了。
但是兩人來時騎的兩匹馬還拴在一旁,悠然吃草…
初一在入口處等了灼灼五天,灼灼也沒有出來。此時的初一,發髻散亂,雙目赤紅,麵如土色,嘴唇因缺水而乾裂起皮,好不狼狽。
初一幾次想要進去,但想到灼灼的話,又止步不前,隻能不斷在入口處踱步。
忽然,初一覺得腳下震動不已,同時“呼隆”“呼隆”的聲音,伴著巨大的煙塵襲來。山崩地裂的震動中,初一已經站立不住,她見腳下土地不斷在崩塌,知道是地宮出了變故。
如此大的震動,初一擔心灼灼,也顧不得許多,便要往地宮去,但身形還未動,眼前的通道便消失,原本隆起的山體,也在瞬間崩塌,變成一片殘石斷壁。
初一努力回憶當初與灼灼所在石室的方位,跑過去在一片廢墟上便開始徒手開挖。
不知挖了多久,初一一心念著灼灼,雙手被割傷,也毫不在意,她隻知道她需要儘快把石塊挖開。
忽然前方的石堆下發出異響,初一緊盯著石堆,許久之後,又是一聲異響,上麵的石塊發出細微的震動。初一馬上開始挖石堆,隨著石塊慢慢的被挖開,灼灼的衣衫露出來。
初一振奮精神,挖的更賣力了,不一會,灼灼身上的石塊就被清理乾淨,灼灼側身躺在在地上,以雙手護頭,身體蜷縮。
初一一把將灼灼拉起,上上下下的檢查一遍。
灼灼灰頭土臉,滿臉疲憊,除了臉上的刮痕,胳膊腿上都有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所幸都是些皮外傷。初一才放下心來,而後將她抱入懷中,一時之間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緊緊的抱著灼灼。
灼灼亦是用力回抱初一,不斷安慰道:“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許久初一才說道:“沒事就好,剛才…我已想到許多壞的結果,我祈求上天,隻要你活著就好,不論你斷胳膊斷腿還是什麼也好,我都能接受,隻要你在我身邊,什麼都無所謂。”
灼灼笑著說:“那如果我變成醜八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