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的丈夫便在柴門外聲聲喚她:“阿玉啊,阿玉,我對不起你,你莫要逞強了,你就從了吧,我實在不想看你這樣受苦,若是可以,我願意替你千倍百倍的受,阿玉呀,阿玉…”
後來阿玉認命的做起了皮肉生意,她的丈夫仍然時常來看她。告訴她,自己在攢錢,要將她贖出來。阿玉便將自己的錢,悉數給他。
其實她知道她的丈夫仍然日日流連於賭坊,她的錢全被他當了賭本。
她也知道當初她丈夫在柴門外夜夜陪她,不過是收了青樓的錢,去做說客罷了。
她都知道,但她還是從了。
這些初一並不知道,但是初一看出她身不由己,看出她對旁人心存幻想,所以便好心提醒她。
夕玉聽著初一的話,感動不已,眼睛不禁濕潤起來,恍惚中想起自己曾經年少無知的時光…
初一彆了夕玉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城西的城隍廟,初一從夕玉那得到的消息猜測,他們是在城隍廟設伏,因此也不敢太過靠近,隻是遠遠的監視著。
守了一天一夜之後,初一不禁有些困乏,忽然就聽到不遠處響起了打殺聲。
初一迅速奔了過去,接著出現在她視線中的便是...
廟門內,一位背負長劍衣衫襤褸的老者,正是初一的師父李寰山,此刻正在眾多錦衣男子的包圍下奮力抵抗。
那群錦衣男子,出手狠辣,長劍紛紛往老者身上招呼,那老者已然被刺傷了七八處,血流如注,好不狼狽。
眼看李寰山抵擋不住之際,初一已衝到近前,拔出長劍,擋下刺向他心口處的一劍。
初一的加入,讓戰局瞬間起了變化,初一見李寰山麵色煞白,倒在血泊之中。又急又氣,目眥欲裂,當下將一柄長劍舞地密不透風,以極快的身法,在錦衣男子間遊走,所過之處,不斷有人倒下。
片刻過後,城隍廟中歪七豎八倒著一眾錦衣男子,初一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麵若冰霜的臉上有著點點血跡,身前的衣物亦都被鮮血染紅。
門外,忽然傳來“啪”“啪”的擊掌聲,接著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這些廢物,我早看不爽他們了,今日你解決了他們,還免得我日後動手了。”
初一循聲望去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隻是那姑娘身邊站著的是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灼灼。
灼灼站在陽光中,初一看不見她的神情,初一艱難的扭過頭不去看她。
扭頭一眼望到李寰山,趕忙過去扶起,為他點了幾處大穴止血,接著輕聲叫道:“師父,師父,你醒醒,我是初一呀。”
李寰山幽幽轉醒,扯出一絲笑道:“死丫頭,你不知道要早點來嘛”
初一焦急地說道:“對不起師父,我現在救你,你彆說話。”初一說完,便拿出一顆師靜萱給的藥給李寰山服下,而後就準備為他輸真氣續命。
李寰山忽然握住初一的手,輕輕搖頭道:“我早前被震碎了肺腑,是承受不住的,不要白費功夫了。”
初一落下淚來,望著李寰山,口中喃喃說道:“師父…”
李寰山從懷中掏出一封被鮮血染紅的信交給初一斷斷續續道:“許氏兄弟...當年受你祖父所托,為...你們蘇家...保守了一個秘密,他們臨死前...告訴了我,我都寫在信中了。”
李寰山喘了口氣,眼睛瞥向廟門外望著灼灼,繼續對初一說道:“我與許氏兄弟...一起,把洛水劍...偷來了,現在...我要把它...交給你,你...可要...保護...好,彆...被人...搶了去。”
李寰山口中噴出血沫,忽然手上用力抓緊初一道:“我死後...不要土葬...不要火葬...將我放在...竹筏之上...順水漂流。我...這一生,活得...不好,天高海闊,我也...想...體會...一番。”
初一早已淚流滿麵,緊握著李寰山的手,聽著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看著他渾濁的眼中漸漸失去了光彩。
初一伏地痛哭之際,身後響起了小姑娘不耐煩的聲音:“哭的讓人心煩,若是你乖乖將洛水劍奉上,我便饒你一命。不然,就送你們師徒倆團圓。”說著便在腰間抽出一柄軟劍,握在手中。
初一轉頭回望二人,一雙眸子儘是憤恨,灼灼覺得初一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自己焚燒殆儘,頓時心下慌亂,再也承受不住她的目光。立馬出聲喝止道:“琳琅,住手!”
被喚做琳琅的女孩眼神望向灼灼,卻見灼灼隻是望著初一,並不看她,卻接著說道:“我們走吧。”灼灼說完也不理會琳琅,轉身離去了。
琳琅眼神複雜地望著灼灼的背影,又轉而盯著初一。
琳琅怨毒的眼神對上初一滿是怒火的眼神並不畏懼,接著甩下一句“你等著,我改日定會送你一份大禮”便轉身,追著灼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