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c……”薑椽……(1 / 2)

“我c……”薑椽的屁股吃了一腳,滾到門邊。隻見卞喬掀起床板,展開的雙臂借用慣性,帶著旋風的板子就精準地抽到血肉模糊的行屍走肉上。

噗的一聲,喪屍內臟的淤血受到這外力作用,在體內迅速炸裂。

薑椽扶著門框,在飄飄揚揚的木屑灰裡終於看清了狀況。

八隻被壓在衣櫃裡的屍體猝然屍變,麵如死灰的臉迅速裂開,血盆大口不斷向外噴湧著鮮血和涎液,粘稠流動的液態物沾滿了脖子,將那脖上的勒痕勾勒得十分顯眼。

這痕跡,她不由得想到了卞喬。

卞喬的胸口劇烈的疼痛,肋骨折斷摩擦,那斷麵猶如一把刀刃,讓她承受胸腔被一分為二的痛苦。

她抽痛一口氣,舉起木板,用橫截麵較小的側麵直劈喪屍的頭頂。

喪屍頭頂凹陷,發出最後一聲慘烈的長鳴,布滿血絲的眼球突出,腦袋異常膨脹,往後倒了下去。

整個兩米高的櫃子,居然整整齊齊塞進了十具屍體,屍體折疊相互緊貼,好像一個緊巴巴的壓縮罐頭。分明就是人為擺放。

卞喬舉起在喪屍身上拍斷的木板,戳進了迎麵撲來的血口,揪住側麵衝刺來的喪屍衣領,用手肘頂開身位。

“這裡怎麼擺了那麼多,不會都是你勒死的吧?”薑椽擺動藤條,啪啪抽了喪屍兩個耳刮子,條狀物體宛若一把修長德刺刀,貫穿了三個喪屍的軀體,串成一線。

喪屍隻有在極寒條件下會進入休眠狀態,若是要這麼整齊擺放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一個可能——感染狀態的活人,在變異之前死亡。

這些喪屍幾無例外,脖子上都有勒痕。

卞喬並不回答,將翹了刺的木板紮進喪屍的側腦;又掀起一塊床板哐哐拍死被薑椽串住的喪屍。

鬼哭狼嚎的宿舍又回歸寧靜,兩人麵麵相覷。

薑椽想開口,咽了一口驚呆的唾沫,脖子的疼痛和喪屍脖子上的紫痕聯係,她突然感覺身上的汗毛豎了起來。

“你不會也要把我宰了吧……?”明明卞喬年紀不大,應對這種場麵卻如家常便飯一樣。

但薑椽有足夠的把握,卞喬的實力還不足以把她秒殺,說這句話不過是略施小計、先探敵情。

“這些人都是感染的,我不會殺你,”卞喬說道,突然銳利地盯著她,“除非你感染。”說完話,卞喬又恢複了平時呆滯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來她方才手刃了這些麵容不忍直視,形體乾枯的工人。

“你肋骨不疼嗎?”薑椽從未見過,肋骨斷掉還能活動自如的拚命三郎。

回應她的是沉默,卞喬拉了一床被子擦掉自己身上的血跡,從始至終看都沒看薑椽一眼。

“嘶——你這人怎麼總是不理人呢?”薑椽站在門邊,抱胸道。

沒想到卞喬直接撞開她的肩膀,出去時還順帶關上了門;門縫把薑椽的小葉子夾斷了。

“神經病啊!”薑椽在心裡罵了個天崩地裂,頭頂上的幾根葉子氣得使勁搖晃,把整個門都卸了,飛奔出去。

長這麼大,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卞喬是第一個敢弄斷她葉子的人——她的葉子,從小到大一被人碰到,就會如同跳腳的貓,上躥下跳。

一出門,剛才宿舍的血腥味散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植物腐爛的氣味,令人窒息。

薑椽走了幾步,驟然被一股大力拉向右邊。葉子被人捂上,上半身被緊緊扣在一個炙熱的懷抱裡。

這是一個廢棄的小礦洞。

身旁彌漫著火藥燃燒的煙霧,驅散了方才的腐爛氣息。

一個有成年人大腿粗的蟒蛇狀物體正在附近徘徊,那東西盤旋一會,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始終沒有越過火藥,對火焰敬而遠之。

不到半分鐘,火藥燃燒殆儘之前,那長相可怖的東西似乎是怕火的,故而左搖右擺地離開了視線。

還沒等薑椽有所反應,身下的懷抱突然抽離,她跌在堅硬的碎石上,硌了個半死。

隻見卞喬站在洞口邊,凝望外麵。

薑椽瞬間明白了,剛才是這個兔崽子把她拉進來摟住,現在又把她扔在地上!

她爬起來走上前去,原本背對她的卞喬突然轉過身,兩人臉的距離不到五厘米。

卞喬把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作了個噓的動作,眼神一直對著薑椽的眼睛,好像在安撫這個炸毛的植物人。

等卞喬走出礦洞,薑椽才跟上來,心裡憋得好像下一秒要爆體而亡;但想到剛才那個巨蟒般的東西,她又沉下暴躁去思索。

“可以……說話了吧?”薑椽先是氣音試探,隨後看見卞喬並未阻止她,才正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