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筆一支!”薑椽恨鐵不成鋼似的踢了一腳卞喬的屁股。
嘟嘟嘟——
此時,在走廊的另一邊,響起了連環槍聲——加特林。
文七彩把加特林架在肩膀上,火力極大,安全感max。她身後跟著兩人,文教官和她愛人。
很快,在強有力的壓迫下,喪屍倒了一大片。文七彩抽出鑰匙,及時關上了隔離門。
唰——
所有大門通通關上。有些來不及出來的,被堵在門口的喪屍,就這麼被落下的石門壓成兩半。
這是眼下最好的補救方法。
四人彙合,七彩斑斕把槍一扔給文教官,大步向前,揪住卞喬的領子。
“你個慫包,蹲著裝死啊?”七彩斑斕毫不客氣,此刻周圍的聲音小了不少,沒了喪屍發狂的破口嚎啕。
“快起來走!”七彩斑斕提起卞喬,拖了幾步,被薑椽攔下。
嗖——
走廊的儘頭,岩石已經被融化成了亮晶晶的岩漿,一個女人浴火走來。
在四人這個距離,完全聽不見女人用消音器槍支殺了人的聲音;隻是能見度提高,眼見著方才還在發聲說著什麼的人,在這個女人到來之後,接連倒下。
卞喬微微抬頭,眼神空洞。望見那撥開塵霧的身影,驚恐到了極點。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聲音,一樣的人……是夏無恙,把她的家人,屠殺殆儘。
不論,她怎麼懇求,都沒有用。
“啊哦,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引火燒身的好。”這熟悉的嗓音和說話方式,與五年前絲毫不變,高傲、輕蔑地……把人命視如草芥。
夏無恙僅在眨眼一瞬間,繳掉了七彩斑斕的槍,不屑地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我當然是不會怪你們的。”夏無恙動了動手指,一聲輕柔的槍聲響起。
七彩斑斕卻突兀地叫了出來:“c!開槍算什麼本事!”她居然硬生生接下了子彈堅硬的金屬根本就穿不透她,隻能打出擦傷。
方才丟了武器的士兵們大氣不敢出。話裡藏刀,是夏無恙的習慣。
連著幾發,七彩斑斕不怕死似的站在原地,哪些子彈遇到她仿佛碰了銅牆鐵壁。
夏無恙眯起眼睛:“我當是誰呢,文七彩——”
文七彩,力大無窮,銅皮鐵骨。這是地下城有名的,在劣跡是茶餘飯後的一個褒貶不一的後起之秀。
“彆唧唧歪歪的,放下槍,我們打一架!”
子彈打不穿,牙口不好的喪屍還咬不動,在末世似乎無敵了。可文七彩有致命的弱點,視覺嗅覺都不甚靈敏,若是誤入火力集中區,她很容易局限當場。
嗖——一枚麻醉針紮入文七彩的大腿,後知後覺的她,已經倒下。
“到底太年輕,”夏無恙看向孫侈璃,意有所指,“帶下去。”
孫侈璃手腳麻利,絲毫不敢拖延,雖然她不知夏無恙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此刻帶著文七彩找寧徜鶴就是最好的選擇。
“薑椽!”薑芮阡匆忙趕來,搶在夏無恙前麵抱住了滿身是血腥味和火藥的薑椽,滿臉擔憂,又有惱怒。
夏無恙抬起下顎,喉腔發出冷哼,不去看這母女團聚的一幕;突然像是想起了很有趣的東西,轉而把視線落在卞喬身上。
多麼湊巧,兩雙漆黑的瞳孔再次交接。
夏無恙走上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那團身體。明明五年過去了,長大了不少,卻還是那麼弱小、那麼無助。
她伸出手,但轉瞬間露出嫌惡的神情——她嫌臟。
夏無恙示意後方的士兵把卞喬拉走。
“薑首領,這下信了吧?彆那麼執拗,再晚一點,”夏無恙又扣動了扳機,盲打在了陶箐虞的大腿上,“我的槍說不定走火到她的身上。”她睨了一眼薑椽,再瞥了一眼陶箐虞。
“我不打孕婦,”夏無恙讓人強行拖走了古籽,“你照顧不好她,讓我代勞吧。”話尾揚起了喜悅的音調,甚有輕浮,把在場所有沉悶的氣氛和眼神,視若無物。
幾人漸漸遠去,留下滿地的狼藉。
薑椽看著母親臉上的皺紋,第一次啞口無言。
“小椽,彆離開母親了,外麵……太危險。”淚水在薑芮阡的眼眶裡盤桓,她失去了太多左膀右臂,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女兒了。
一間寬闊的辦公室裡。
“把臉弄乾淨了,我真有點認不出你了。”夏無恙捏著卞喬的下巴,粗糙的手用力淩虐那張臉。那次無端愈合以後,卞喬五年前被毀了容,現在卻恢複了容貌。
自從五年前,夏無恙親手把卞喬的雙親送上黃泉之路,再慢慢地折磨卞喬;這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很快就被磨得麵目全非。
“多好的一張臉,怎麼會有人說你死了呢?我怎麼舍得……”夏無恙滾燙的手如同被曬得冒煙的礁石,在卞喬的臉上刮出一道寬寬的紅痕。
昔日上流階層、涵養人家的女兒,匍匐在夏無恙的腳底,那種肆意淩辱她人的感覺,正是夏無恙想要的。
“這樣看我,多虧她們替你去死了,不然我真想把你一片一片刮死呢。”夏無恙坐到這個位置,得虧卞喬一家消失,否則,她也不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扶搖直上。
“你媽媽真該好好看看,她不要命保下來的,是什麼樣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