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獨是吹落我們枯枝的一陣無聲的風暴。——紀伯倫
開學沒幾天就是教師節。
這次是我提議回初中看看的,洛罕見地猶豫了。
“我知道你跟我說過你初中時發生的事,也知道你對這片土地沒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和深厚的感情……”我停頓了,醞釀該怎麼讓她自願跟我走——畢竟如果我求她陪我回去,她肯定會隨行,但是性質不同了,“坦白說,初中那三年對我而言也就是平淡,被緊張的學習和與同學間的成績競爭充斥著。”
“我也即使知道我們□□回到那個地方,也不可能回到我們那三年,回到我們還在那個教室學習、在操場追隨著班期奔跑的初中了,”說實話,我下一句會說什麼我現在一點概念都沒有,“但我挺想知道,我們在距離那麼近的地方生活了那麼久,我們各乾各的究竟在乾啥,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甚至我想補回一個有你的初中的回憶。”
話說出口,我也覺得有點言過其實。
洛有點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我:“就用一個中午嗎?”
上次高一步行者活動一起去過,但當時我還沒有很了解你呀,不過看見洛笑了,我知道她一定會答應我的。
“就中午,走嗎?”
“好吧。怎麼去?”
“騎共享單車。”
上午第四節是物理課,蘇小老頭破天荒沒拖堂——意思是,下課鈴結束後兩分鐘就解散了全班,而此時洛已經在小賣部買好了幾塊麵包等我。兩校間隔3.5公裡,基本上就是一路往西騎到江邊就行。我沒有騎過這條路,昨晚跟著導航實景地圖“演習”了半天。初秋的午後路上車很少,馬路寬闊,能聞到一絲溫暖的氣息。路旁的梧桐樹還是深綠色的,往前騎了不知多久,突然路邊隻剩下低矮的灌木了。
洛緊緊跟在我後麵——她說,走在後麵比較有安全感,平日裡我倆並肩行走時,她其實也往往會後半個身位。上三叉河橋的坡度略陡,我蹬車費勁,洛慢慢超過了我:“前麵路我就認識了。”超過我時我看向洛,風把她的頭發往後聚攏,掀起一層層有節奏的波浪,在耀眼的陽光下,她好像有偏棕黃色的溫柔的輪廓。
下了橋,車流變多了,機動車非機動車混雜在一條小路上,我們就像是在擁擠的人行道上被人潮擠著向前,接著,沒過多久,就到了曾經熟悉的校園。正值午飯時間,教學樓基本沒有人,食堂門口則是人頭攢動,綠色的校服四散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