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奔跑,隻是為了追上曾經被寄予厚望的自己。——肖恩·利文斯頓
“新的一年,做最好的自己,不再有人間審判,活著就是天堂。”
在教學樓天井裡的新年願望板上,洛貼了這樣一張便利貼。看來運動會那件事對洛影響挺大的。不過在我預料之中,人與人的關係不可能永遠像高一時那樣和平,隨著年齡增加,麵臨的選擇越來越多,人一旦有了差異就想著集群,然後團體與團體間就會有摩擦與矛盾……
說來也怪,從元旦到期末前的記憶就像是斷片了一樣,在9門科目緊張的複習中消失殆儘。我就記得洛告訴過我,陶老師答應他們班會在高三元旦聯歡會上唱歌,我還“求”洛錄像給我看,而其他內容完全消失了,好像我就沒活過這一段時間一樣。
這次期末考試分了兩批,1月15、16日考高考科目,接下來三天講試卷,周末過後開始了小四門早讀統測時代(課表沒有高考科目了),24日考小四門——或者專業一點來說,考選的四個學測科目,對我而言是曆政地化。雖然小四門考試時間靠後,我們複習語數外時卻完全不能忘記帶著複習,因為其他隻考一學期甚至後半學期的內容,小四門考的卻是整個高中階段的知識。估計是這個緣故,我總感覺一眨眼就開始考試了。第一階段期末考試結束,我跑去找洛,雖然後麵還有考試,但總歸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
“你的意思是,你元旦到期末前的記憶不見了?”洛一臉不可置信,“數學不是同一個老師,反正我們班那幾天就是寫試卷講試卷;我記得語文老師給《<史記>選讀》開了個頭,然後帶我們一起複習語文讀本來著。”
“真的嗎?”完蛋了,我毫無印象。可能是這學期的讀本太無聊了沒有什麼記憶點,我覺得讀本、文集這種形式的書我很難看得下去,課文選的相對經典,但是讀本量大外加字體密密麻麻的,我寧願去看厚一點的整本書。
“我想想,我也印象不深。對了,《溪鰻》你總歸記得吧?陶老師其他文章讓同學說的,就這篇他怕我們把握不好尺度像開車,所以他來講。”洛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這種形式的閱讀,顯然她平時選擇部分得分還沒我高,全靠作文湊。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但是我感覺記憶隱隱約約的,沒有任何具體細節,就像是努力在濃霧中分辨前路物體輪廓。
“對了,一周前還下大雪了,我倆不做操的大課間去操場上,看見幾個人在夾鴨子,還送了我們一隻呢。”洛顯然也在儘力回憶,奇怪,短短一周能夠讓我忘卻所有變成一張白紙,“當時男生們還在操場上堆奇奇怪怪的雪人,我倆怕被波及就繞開了。”
“司馬遷曾說,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請以‘非常之人’為題,選取角度,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文章,文體不限,詩歌除外。”
期末考試比想象中到來得快很多,仿佛還沒開始複習就來了。拿到試卷不能動筆,我習慣性先掃一眼作文題。什麼?非常之人?這怎麼寫啊!我思緒瞬間亂了。這句話大概意思是,“隻有非同尋常的人才能完成非凡的功業”,那普通人應該是不能完成“非常之功”了。
鈴聲響起,從開頭的選擇題開始作答。與高考不同,開頭有大概10道題,都是關於本學期閱讀材料裡的文章的,出題風格就像是高考小說閱讀的選擇題,與情節相關。先看作文題的好處就是可以邊做題邊在潛意識裡找尋與其相關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