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出酒苦，就變作葡萄。——裡爾克

“看我們生物實驗的戰果！”

大課間結束，洛興奮地跑來找我，朝我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裡麵有藍色的液體，漂浮著許多乳白色小顆粒。

“這不會是包埋的酵母菌吧？”雖然這個實驗我們還沒做，理論課早已上過了，因為考試總是要求考“海藻酸鈉”四個字，以及“小火間斷加熱”，老師強調了許多遍，“我能捏捏嗎？”

“當然，捏爆了也沒事，這個藍色的是實驗室老師配的葡萄糖溶液，應該是加了硫酸銅殺菌吧。”洛把手中的塑料袋放我手上，它一下子癱下來了，包裹我的手指，涼涼的。裡麵的凝膠捏著十分Q彈，像是小時候玩的水晶寶寶，一用力就裂開了。

“話說，這個是什麼？”袋子裡大大小小的顆粒，再怎麼看也都是圓形的，雖然有的也有細細的蝌蚪尾巴，唯獨有一條像蛇一樣的白色長條，在其中非常突出。

“哎，你竟然注意到了，當時老師說手斜著拿注射器，高度不要太低，不然會拖尾，結果沒想到注射器很難擠得動，還要保持一定角度和高度，我一用力，不小心就擠了個麵條出來，扶著燒杯的小莫都笑死了。”洛裝出懊惱的表情，“你們做的時候就知道了。”

“對了，你把酵母菌帶過來準備乾什麼呀？”我突然想起來，課本上沒有後續實驗了呀。

“啊，我差點忘說了，實驗室小哥說我們可以自己處理這些酵母菌，他留著沒用。我們來釀葡萄酒吧，雖然不一定能喝，但可以試試。”

終於不用去圖書館“螞蟻搬家”的午飯後，我倆去學校後麵居民區的菜市場買了一串紫葡萄，先連著蒂剪下來，洗乾淨，再一個個把蒂和壞掉的部分去除掉。手上戴著之前社團課多拿的外科無菌乳膠手套——解剖有的動物時，戴手套沒法發力，比如根本沒法把河蚌扣開，但是我們拿解剖刀和鑷子時順手就幫同組的拿好手套，就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