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中午準備去找老師講作文，因此我倆就在3班洛座位上把葡萄一個個掰開，塞進空的礦泉水瓶裡，座位周圍彌漫著葡萄香甜的氣息。塞了大概半瓶，把洛帶過來的酵母菌凝膠球揀出來，用水洗好後全部放進瓶子裡，之後封好瓶蓋就聽天由命，剩下的葡萄也分給周圍眼巴巴的同學們吃掉了。

前兩天是周末，瓶子裡沒啥反應，第三天開始每天液麵上都有很多泡泡，為了防止瓶子爆炸，每天早上和晚自習放學前我們都會把瓶裡空氣擠出去蓋上瓶蓋，第二天基本又撐得滿滿的。過了三五天，傾斜瓶身能看見約1/3瓶的淡紅色液體，之後每天氣體沒那麼多了，每天放一次就夠。

五月末，洛說咱們的葡萄酒應該釀得差不多了，我倆用我生物課上多拿的膠頭滴管把瓶子裡的葡萄酒分裝進幾個一次性離心管裡。液體是渾濁的紫紅色，透光看甚至有些發黃，像是夕陽西下是處在陰影裡遠離太陽的霞雲。

“這能喝嗎？不會有毒吧。”洛座位周圍幾個男生已經看著我們忙碌好幾天了，此時也湊了過來提出一個很現實的疑問。我倆確實沒條件做到完全無菌。

“我試試。”我拿了個新的膠頭滴管，吸了大約800微升的液體，含進嘴裡，“聞起來有點酒精味，但是喝起來就是很淡的甜葡萄汁。”

聽罷，洛也像我一樣含了一口在嘴裡：“確實沒啥味道，應該醉不了。不會我們加酵母菌的時候海藻酸鈉溫度太高，把它們殺死了吧？”洛看向自己身邊埋頭寫作業的小莫，後者仿佛對這邊的黑暗料理完全不感興趣，但還是抬頭看了眼，搖了搖頭道：“當時確實是冷卻到不燙手了，可能實驗室小哥調的濃度低了吧。”

“給點給點！我也要！”洛後座幾個男生倒是非常活躍，發揚“不怕死”的精神，拿著杯蓋子或者其他容器就來了。洛心情不錯：“拉肚子我可不負責啊，畢竟我也喝了。”

…………

佇立在窗外的栓皮櫟、楓楊和梧桐樹、樹下來往的師生，甚至這個教室除了洛周圍以外的同學們，無人知道我們“私釀葡萄酒”還公然分給眾人“暢飲”。當然，幸運的是最後也沒有人中毒，都活的好好的，倒是我班上半數同學因為中午吃了後門口同一家“八戒”炒飯食物中毒，集體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