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一種破繭而出的領悟。——紀伯倫

高三生活與之前的生活相比，好像有一些變化，比如大課間早操不用去馬路對麵的操場了，直接在校園裡的平地上給各班安排了場地；比如晚自習延長了30分鐘，10點收拾書包出校園時，空蕩蕩的；還有時間過得很快。

每個月10號左右都有一次全年級需要換考場的大型考試，這樣從布置考場開始，到出分出排名，基本上就占用了一周，就這樣，零模、10月考、期中、0.5模，我們就像在不斷輪回的時間裡，過著一眼望得到頭的日子。

“我決定了！”3班課間操在校門口的馬路上，而我們班在教師辦公樓的門口平台處，解散後我隻要等一小會兒就能看見像我飛奔而來的小個子女孩，她頭發被風掀起來，不斷地向上甩去，遠遠地衝我喊話。

“10月月考這次作文我要以個人意誌寫作，不再強行套什麼覺得閱卷老師會感覺很高級的材料了！”在大考中，洛的作文總是不能發揮出她平時的實力，可能是因為她，太想贏了，所以失敗了太多次。

“嗯，相信自己，也許文章本天成，讓它自己流淌出來就好啦。”可是我呢？我作文也總是失敗，我知道陶老師他課堂是言之有物的，但是當我在考場上，我根本沒法按照他的思維模式去審題，去寫作，當我停筆時，連我自己都知道，“又一篇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文章被製造出來了。”

“真希望我能有小莫那樣的駕馭文字能力啊。”洛再次感慨。似乎她的決心並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麼堅定，也對，麵對這樣的考試，誰會有十足的把握呢？

“我真是輸得體無完膚啊……”

看見作文題目，我就知道，這不對洛的味口，或者說，這個題材又是沒有素材的一篇。當下題材是最難匹配我們之前讀的古典名著，而美學、審美之類又是我與洛最為害怕的一個題目。這次附中語文組自主出卷，這兩者都涉及了。

“根據以下材料，選取角度，自擬題目，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文章；除詩歌外，文體自選。

“2018年中央電視台《開學第一課》因邀請幾個抹厚粉、塗口紅、畫眉、畫眼線的男藝人做開講嘉賓引發廣泛熱議。有人擔心這類偶像會對青少年產生不良影響，有人認為這類偶像的被追捧反映出國民審美存在問題，有人則認為不必大驚小怪，應對此有包容心態。”

不想考下去了，我覺得自己要瘋了。難得名句默寫8句全會，難得現代文閱讀選了篇挺有趣的《小楊月樓義結李金鏊》，結果到了作文，之前累積的幸福感悉數垮掉了！

洛出考場時表情都麻木了。

“這作文怎麼寫啊，我討論的是‘男藝人為啥不能化妝，美將拯救世界！’，感覺有問題，但不知道問題在哪。”才11:30，我倆抓緊在園林般的校園裡走走，順便放鬆手腕，已經入秋，天氣略微轉涼，但是校園還是深綠的，看不出一點秋天的痕跡。

“我也不清楚，我開頭寫惠特曼‘有一個孩子向前走去’，感覺與發的那個《教育》的讀本搭點邊，但是一談及審美我就不知道寫什麼了。”平心而論，我感覺我比洛更貼合題目一些，不過沒人會寫自己知道走題的作文交上去，還是要等陶老師講平時才能知道。

語文垮掉了，心態崩潰，數學跟英語也好不到哪去。

這次數學考試圓錐曲線被放在18題，第二問算不出來，完全算不出來。19題數列題本來挺簡單的，誰知道考試開始半小時，數學年級組突然打印了新的19題發下來，臨時換題，幸好我當時還沒做到19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