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裡有一種神聖的東西,它傳遞者無法忍受的悲痛以及無法言表的愛。——華盛頓·歐文
“什麼?她哭了?”
小莫的朋友大都分在菁英班,很少會到我們班這個角落,基本看見他過來就知道與洛有關。小莫走來的時候麵無表情,微微左顧右盼,儘力避開他人的目光。
“因為開關門的問題,”小莫在門口示意我出去,邊走邊說,“現在南京天冷,我們還正好坐門口,空調基本到不了我們這,不少人進出不關門,這裡風就更大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我們忍了一會兒,隻能過去把門關上。”
突然年級主任出現在走廊上,他最喜歡偷拍一男一女走在路上的的照片發在班主任群裡,因此,我倆雖然本身隔了半米,依然條件反射似的往相互遠離的地方橫跨一步,省了瓜田李下。
洛好像一直都很怕冷,夏天她也吐槽過不少次3班空調溫度太低了,更彆提在門口吹冷風,我想我完全理解她的感受,校褲本來就很透風,哪怕現在教室外麵並沒有刮風,我也能隔著秋褲和校服褲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年級主任拐彎進了7班,我繼續提問:“然後發生什麼了呢?”
“她現在坐靠牆位置,我一般為了她出去不用跟我說,一般座位後麵直接給她留一個位置,然後這次自習,鐘語洛她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一聲不響地出去,把門重重的踹上。”
洛好像委屈了一般隻會偷偷哭,或者跟我線上抱怨,如此外顯的崩潰好像還是第一回。哪怕是運動會那次,也隻是發生在線上,等我見到她時,她隻是很恍惚,很害怕,好像稍微一碰就會碎了。
小莫還沒說完:“然後班主任走進來,說要不要開門通會兒風?班上有個男生陰陽怪氣地說,還是算了吧,為了我們的耳朵著想。”
“那陶老師呢?”
“他也沒問什麼,愣了一下就走了,也沒關門。然後洛就一直趴著哭了。”
經過漫長跋涉,我們終於從教學樓的一頭走到3班所在的另一頭。洛趴著啜泣,一抽一抽的,看不見她的表情。小莫很識趣地把座位讓給我,抱著自己的試卷去教室後麵刷題了。
“洛,”我抬起右臂摟住她的右肩,頭輕輕靠在她用來枕著腦袋的左臂手肘處,“彆哭了,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