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古詩十九首》

2月1日，洛記錄了自己作為悶壞了的極端空虛人類的極端行為大賞：

寫生物卷子

寫出了感情

撫摸著生物卷子說

沒了你我該怎麼活啊

生命中唯一的消遣就是好好地寫一張生物卷子，不帶任何敷衍。每一道遺傳題都好好的用棋盤法逐一計算，不要用二項式定理投機取巧。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

啊，生物卷子隻剩寶貴的一張了，我一定要好好對待它

說起來，生物老師似乎沒準備下發新的作業。也許是意識到在家學習效率不高，生物物理似乎自動讓道，隻是布置了一些重讀課本、整理錯題這樣的軟性作業。

語文組和英語組都還沒有動靜，數學老師則是按照之前的約定下發試卷，明天10點開直播講評。“我也沒直播過，沒經驗。”老師語氣裡透露著無奈。一夜之間，所有的老師似乎都要被迫搖身一變成為主播。

“他們都是在講台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應該沒問題吧？”我問洛。

“對著屏幕講話會不會覺得很不真實啊？”洛用問題回答我，我突然發現，已經好久沒有跟除了媽媽之外的人麵對麵交流過，一直對著試卷、書本和電腦的我竟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高一那次《複活》講座海報上的一句話殘忍地浮現在我眼前：

“人這種卑鄙的生物，什麼都會習慣的。”

2月7日，家中盒裝牛奶告罄，不過還儲存了許多袋奶粉，我用勺子攪和著滾燙的奶粉讓其加速融化，突然發現它比盒裝牛奶聞上去更加香甜。等待牛奶涼時，我突然發現，之前跟媽媽出門大采購時順手帶回來的薔薇花現在依然沒有枯萎，其實從那時候起，也就過了十天而已，而我，被困住了。

“我在研究怎麼殺黃鱔……”

洛給我發來她家水池的照片，2條黃鱔完好無損地躺在其中，但四處飛濺的水漬顯示這裡剛剛經曆了一場鏖戰：“我爺爺可會劃鱔段了，隻可惜這個老家的手藝估計要失傳，因為我們都沒耐心去學。可是當下，我連個小黃鱔都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