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陌生的親切感」(1 / 2)

灼痕陷阱 走霧 5759 字 8個月前

清晨,蘇以冬起了個大早,走進衛生間洗漱,涼水撲打在臉上才想起來應該去看看錦安然的情況,畢竟淋了那麼久的雨,她瘦弱的身體能抗住才有問題。

她走到錦安然臥室外敲門,但是門好像並沒有鎖緊,手指扣上去的時候,滑開了一道縫隙,眼神下意識順著縫隙看了進去,錦安然背著身正在脫下睡衣,從下往上拉拽,露出纖細的腰和精致的蝴蝶骨。

隻是敲門畢竟是用了力的,碰撞還是發出了不小的聲音。錦安然聽到聲音立馬抱緊身子,紅著臉扭過頭去看去。

四目對視,空氣瞬間定格。不知是誰的心跳,一上一下得鼓動著,像是要撕扯開這脆弱的,薄膜般的氣氛。

蘇以冬沒想到陰差陽錯產生了這麼個誤會。

隻是錦安然還是沒有勇氣去和自己領導正麵硬剛,隻得慌忙抓起床單將自己裹起來

抓到床單後反而心跳的更快。

是蘇以冬上次遞給她的紫色床單。

“彆……彆看……”

蘇以冬將門重重關好,緩了一小會才在門口輕聲說:“安然,你彆誤會,我隻是想問問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雖然誤會可能很深了,但是語氣還是必須保持鎮定。

她心裡也在自嘲,這怎麼能不誤會,從上次喝醉酒對錦安然動手動腳,到昨天坦白自己是個彎的,再到現在被這個坑爹的破門害的自己成了變態偷窺狂,但凡是個正常人估計都報警了。也得虧是錦安然脾氣好,一再的忍讓。

房間內也是靜了好一會,最後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沒有不舒服。”

蘇以冬滾了滾喉嚨,欲言又止,隻得走到浴缸旁邊喂魚。

當錦安然從次臥走出來,兩人又對視了一眼,臉上仿佛寫滿了“我習慣了”。

蘇以冬輕咳了一聲。

錦安然快速鑽進衛生間洗漱,出來時看到蘇以冬還在門口,不免有些詫異。

“總監,還沒走嗎?”

“在等你,我送你去公司吧。”

反正高冷領導人設立不住了,乾脆破罐子破摔,誤會到底。

蘇以冬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一旦被拒絕,她一定會頭也不回的先行離開,不給錦安然和自己任何將氣氛變尷尬的機會。

但是錦安然點了點頭。

於是她們倆就一起走到了車庫,錦安然一直跟在她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有點像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幽靈。走路輕手輕腳的,話也沒幾句。

地下車庫有些昏暗,白熾燈有些老舊,發出的光帶著些許淡黃色,蘇以冬高跟鞋發出的聲音好似踩在錦安然的胸口。

她們倆的關係總是會有一種奇怪的忽遠忽近,某段時間可能能夠正常的聊天,但是大部分時間還都是沉默居多。昨晚可能好不容易拉近了一絲距離,就被今早的誤會撕扯的更遠了。

坐在車上,蘇以冬沒有著急掛檔,從車前的罐子裡掏出一粒咖啡糖,放到嘴裡咀嚼。

“哢吧”一聲,咖啡糖清苦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讓她酸脹的額頭稍稍清醒了一點。

緩緩開出陰暗的地下車庫,刺眼的陽光直射進來,錦安然被照的受不了,保持著眯眼的表情。

“要不要墨鏡?”蘇以冬見她這副難受樣,還是不自覺地關心起來。

錦安然的眼睛稍稍適應了一點陽光,搖了搖頭。

“早上的事,我想解釋一下,我一開始是想敲門的,隻是敲上去你的臥室門就自己滑開了,好像沒有關好。”

“我知道,”錦安然說,“我早上去陽台拿衣服的。”

因為出去拿衣服而沒關好門這樣的橋段剛好解釋的通,蘇以冬心裡舒了口氣,原來真的是一場誤會。

總之“變態”這個頭銜可以摘掉了。

蘇以冬的車速一直都很平穩,隻是按照這速度,到公司肯定是要遲到了。

錦安然蹙了蹙眉,略帶慌張的提醒她:“總監,要遲到了……”

“沒事的,你跟我一起去的公司,沒人會說什麼。”蘇以冬仍是專心開車:“反正也沒有人搭理你,不是麼?”

跟在蘇以冬身後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工作確實沒什麼壓力,如果是個喜歡摸魚的人,遇到這樣的領導肯定要開心死了;壞處就是蘇以冬在公司完全就是另一個人,性格太過薄涼,根本不會有人會有接近她的想法,這也導致了錦安然被她這生人勿近的氣場給波及到了。

波及到了她沒交到啥朋友,這情況算是殃及池魚。

錦安然撇撇嘴,對她說的不置可否:“A組的陳組長挺關照我的。”

聽到“陳組長”三個字,車身猛地停頓了一下,雖然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兩人還是因為慣性往前傾斜了一下身子。

錦安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停頓嚇得不輕,連忙住嘴。

她意識到不應該在蘇以冬的麵前提到陳傲雪,雖然蘇以冬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緊繃,深深陷進了紅色的絨毛護套裡。

其實她也不是刻意要提起陳傲雪,隻是入職三周了,除開剛進來那會自己的話題性比較強之外,確實沒什麼新的社交。陳傲雪是唯一一個主動接近自己的人,隻是她自己也能感受到有些動機不純。

幾秒後,蘇以冬重新掛檔啟動。“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不是很真誠的道歉,有些敷衍。

鬼才信。

可能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失態,蘇以冬從放在兩人中間的包裡拿出一顆奶糖,跟上次給錦安然的奶糖是同一個包裝,但是顏色不一樣,應該是口味上的不同。

“給,算我道歉。”

看到蘇以冬掌心的奶糖,錦安然愣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接。

“生氣了?”

“沒有。我想嘗嘗咖啡糖。”錦安然指了一指儀表盤前的小罐子,裡麵的咖啡糖顆粒分明,安靜的躺在裡麵,在光照下濃鬱的咖啡色看起來很有格調。

蘇以冬從罐子裡倒出一顆,手拈起遞給了錦安然,錦安然抓過,肌膚之間又是不經意的摩擦了一下。

空調在呼呼吹著兩人的隔隙,

即使車內的冷氣打的很充足,但是蘇以冬的手背溫度依舊很灼熱。

錦安然將咖啡糖塞進嘴裡含著。蘇以冬緩緩將車開動,車速稍稍快了一些,本來還有望不會遲到,經過剛才這麼一番折騰,估計再快都不行了。

心裡空了一拍,蘇以冬感覺自己好奇怪,居然也會想遲到的事情。雖然她遲到早退已然是家常便飯,也不會有人指點她,但是錦安然跟著她一起,多少也會招來一些閒話。

太過關注錦安然,總會讓她有些做賊心虛。就好像為什麼要對“陳傲雪”三個字那麼敏感一樣。

她單手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也拿起一顆咖啡糖,放到嘴巴裡,又是“哢吧”一聲,清醒了不少。

但是又傳來另外一陣“哢吧”聲,蘇以冬透過反光鏡,看著錦安然被咖啡糖折磨的表情,努力抑製這向上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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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打卡時間半個小時,當蘇以冬和錦安然一起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是會有人抬起眼皮偷偷去看,隻是看到是這對組合,滿眼都是不可思議。估計今天遲到的這二人組又要成為他們的談資了。

本來錦安然還是蠻緊張的,但是身邊的蘇以冬走路帶風,毫不在意的表情,讓她也感覺有些無所謂。

畢竟公司這位唯一的總監,是自己的直係上司。底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想著想著,自己的身體不自覺的向蘇以冬靠近了一些。

“怎麼了?”蘇以冬見她靠過來,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