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將近二十多分鐘,錦安然將兩個多月裡值得一提的事情全部抖露出來,雖然隻是個大概,但也足夠景溪月喝一壺了。
錦安然的每一個字眼都在極力避免“曖昧感”,但是就算她再故作無意,聽的人會有產生彆樣的意味。
“就是這樣的……我……”
景溪月知道錦安然對體會感情方麵遲鈍到了一定地步,她曾無數次想要逮個機會向錦安然表達自己的心意,但最終化作無數次的旁敲側擊,順理成章地被無視。
她想著總會有機會的,不會差這一時半會兒,但是現在逼近心口的壓迫感讓她渾身的毛孔緊繃。
有一種,要被捷足先登的感覺。
“你說的那個總監,怎麼看都是職場性騷擾啊,安然!你怎麼能這麼遲鈍,油都要被揩完了,趕緊跑!”
有一種,戲謔的叮囑。
“要不要我現在立刻趕過去,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在錫州市區,去任何地方都不會超過一小時!”
有一種,自我催眠的焦急。
錦安然隻是單純的想傾訴,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這麼大:“你彆那麼著急,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嚴重,我早就跑了,沒你想的那麼傻。”
“安然!你真就那麼傻!”大聲吼完這最後一句,像是用力過猛,發出回嗆一口的聲音,轉變成了有氣無力:“安然,這種壞女人要躲著點啊,注意自己的安全。”
“壞女人……”
錦安然喃喃,塞著耳機的她沒察覺到臥室的門已經被緩緩打開。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門外走來,腳步輕緩,一直走到床邊,盈盈而坐。
錦安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蘇以冬,直到某一時刻,她淺淺嗅到了遊離於房間外的香味,才猛地側過頭。
妖冶魅惑的玫瑰香,隱匿在剛出浴的朦朧恬靜中,香味被這脆弱的溫柔虛假地囚禁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將她層層包裹。
蘇以冬半垂著眸子,像是澈透的月牙,陰鬱卻有神,就這麼淡然地盯著她,嘴角掛著微微的笑意。
視線碰撞上的一刹那,錦安然手下意識的去按掛斷鍵。
可是景溪月的聲音反而變大了。
“安然?怎麼老是斷斷續續的,你要是真害怕就聯係我啊,我來找你!記得要離壞女人遠點啊!”
這個烏龍導致景溪月每一個不合時宜的字都像在自己心裡釘釘子,一顫一顫的,加劇著緊張的情緒。
她按到了免提。
慌亂中,她又重新站起,很用力的用食指按下了赤紅的掛斷。
像是按在一個敏感的痘痘上,渾身都在發冷。
“哦?”蘇以冬翹起二郎腿,黑色蕾絲裙微微敞開,裙擺處若隱若現:“壞女人是在說我嗎?”
錦安然敏感的視線被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刺激到迅速挪開,她慌張地摘下耳機,自顧自地收拾著桌麵,讓自己假裝很忙:“沒……沒說,不是你,隨便跟朋友聊的……不是說你……”
話語忐忑緊張到斷斷續續,蘇以冬一聲氣音笑了出來。
錦安然聽到了她的笑,手上的動作停滯了。
“給。”蘇以冬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出,嫩白纖細的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袋子上的logo是一個巨大的貓頭。
袋子放在了桌麵上,錦安然湊近往裡麵一看,本來敏感的神經不由得遲鈍了一下。
袋子裡麵裝的是兩盒挖球冰淇淋,一個淺綠色一個粉紅色,用圓形的小盒子裝好,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麵。
想到挖球冰淇淋,又想到了那一晚在商業街的廣場上看到的那個攤位。
她疑惑地抓著袋子,將logo處正對著自己,那個貓頭logo好像就是那個攤位的燈牌。
突然有些語塞,她自己都快要忘了某人還惦記著這個東西。
錦安然:“為什麼要買這個?”
言下之意就是為何無事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