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羨你得陛下青睞賞識,不但能求娶公主拜堂成婚,還能破例保留原職……”
“多少人都得不到的待遇。”
“?”
“啊?”
突如其來的酒後吐真言,打得秦破道迷茫極了:“怎麼,你喜歡三公主?那可不行,我的!”
薛霖橋人都沒精神,使勁一拍桌子讓酒水灑了大半,放棄被打斷的傷感。
他生氣地站起來對著秦破道大喊:“可能嗎?!”
秦破道這才放下心,拉著薛霖橋衣袖示意坐下來。
“你想娶誰啊?”
薛霖橋點點頭又搖搖頭,無儘沉默地往自己酒杯倒了一次酒,一飲而儘。
一杯。
一杯。
薛霖橋沉默地吃酒。
“罷了,酒鬼一個。我還得出去處理公務,先走了。”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說一聲,給你開一個低額幫忙價。”
“滾…”
“煞風景…”
秦破道飲完她的酒,拍拍薛霖橋肩膀走人,順便貼心地關上門。
“我想你了公主……”
走遠的秦破道並沒有聽到,現在的她沒想過將來薛霖橋會有那樣的結局,後悔當初為何不再過多追問一下,又或者查一下,也許事情也有不同的結局呢?
秦破道漫步在熙熙攘攘的新立街,嘴裡含著剛買的拔絲糖,眼睛四處張望,手裡挑挑揀揀也不買,活脫脫一個愛看不愛買的窮夥子。
一個女人站在閣樓上揮動著絲巾,念念有詞:“官人~官人~”
她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走,樓閣姑娘最喜喚人尋歡作樂,作為一名正直的人怎能被美□□惑。
準備走遠時,一聲綠河讓她止住了腳步,秦破道感到意外,抬頭定睛一看。
出聲的人察覺到她的審視,掀開了上層的麵紗,露出了隱藏已久的容貌,那可謂讓過路人都看傻眼,身旁的婆娘死命拉扯也走不動道。秦破道極為不滿女子暴露人前的做法,不得不交了身上唯一的銀粒丟給門口的媽媽,直奔在四樓那人所在的房間。
小身板的仆從一直追著她,著急地大聲警告秦破道:“小子!小子!我們出水閣不經姑娘首肯,誰也不能擅闖,你這是壞了規矩!”
氣上頭的秦破道沒有理會仆從阻攔,一腳踢爛房門漏出裡麵光景來,然後對著裡麵的人質問。
“嫌你安生活的命太長了嗎?”
仆從都預備著要接頭牌姑娘責備了,他緊緊閉上眼睛不敢看,但那名客人居然還有準備衝進去的勢頭,嚇得他又重新睜開眼睛,趕忙扯住客人的衣袖。
裡麵的人仿佛掙紮著什麼似的,再開口卻用著坦然的語氣開口問道:“大人,妾身美嗎?”
“唉。”
泄了氣,秦破道輕撥開殘破的木門走了進去,看了不長眼的仆從一眼,拔出自己佩劍。
這下,仆從沒膽再繼續阻攔,拔腿跑去搬救兵。
“給我個說法。”
秦破道皺眉看向端坐椅子上的女人,她的衣服薄如紙流露出令人垂涎欲滴的身材,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紅繩結紋路。
“大人可知宮裡新晉的辛選侍?”
“選侍…位份著實有點低,我沒太多關注,她怎麼了?”
女子眼中閃過淚花,當再出聲她的嗓音有了絲沙啞:“前些年我們相識於市集,日漸熟稔,卻不料有一日那個大官瞧中了她玲瓏剔透,未曾給辛兒應對時間,她的親人轉手把她賣了,大官見她秀色可餐,就……就……”
“這些消息,是前些日子辛兒在宮中傳信予我,方得知她遭遇,信尾勸我忘了前塵舊夢,我怎麼能忘?”
女子的眼淚浸透了紅繩結,秦破道不忍地遞上桌上的絲巾:“你可知,今晚行為意味著什麼?”
紅繩已經模糊,正如她們的人生軌跡,看不清前方何去何從。
秦破道沒有繼續追問,頭疼地扶額,降低音量:“僅此一次,等我回京就帶你麵聖,儘量給你倆安排接觸機會。”
女子聽完想起身跪謝,秦破道一把扶住她肩膀,惆悵出聲:“值得嗎?入宮無後悔可言,更沒機會脫離。”
“妾身無牽無掛,隻憂她可安否?”
“癡兒!”
秦破道甩甩手,仿佛麵前女子是瘟神般,不與她繼續述說。
“無以為報,唯願故人康健心成。”
“無福消受,留給自個祈福吧。若不是你曾有救我之恩才懶得管這破事。”
女子笑了,知道秦破道口是心非。
“辛兒,我來了。”
簡直是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