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都沒有什麼燈火,四周一片昏暗,渾身黑的秦破道完全融入了環境裡。
臨沂繡坊的圍牆建得比一般建築都高,對於她來說不過多費一些力氣,沒什麼阻礙,就是被牆上麵布滿尖刺給戳流血了。
秦破道推開白天禁閉的房門,映入眼簾的賬簿被整整齊齊疊起來,這麼光明正大的嗎?
仿佛有人一早就料到,直接把東西擺明麵上,秦破道繞過它們在房間四處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暗閣來。
可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來,怪不得不留人看守,秦破道決定打道回府。
“霖橋,他交代了嗎?”
薛霖橋看著秦破道回來,搖搖頭:“沒有,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負責染色,其他一概不知,說自己是被打暈的,醒來後發現全部人都不見了,然後就遇見你了。”
“是嗎?”
秦破道拔出劍懟在他瞳孔前方,玩味地威脅:“說不說?再固執,挖你眼睛出來做下酒菜。”
薛霖橋一臉不讚同,心裡做好準備隨時抵擋秦破道的攻擊。
“饒命啊,大人,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劍被抽離,一點點挪開,男人的慶幸與喜悅悄悄上了眼睛。
“噗”
男人的右眼瞬間失去了視野,部分眼睛器官隨著血液流到地麵,疼得他捂著眼睛趴地上四處打滾。
薛霖橋驚怒地推開秦破道,急忙衝上去想查看男人的傷勢,男子的左眼分不清過來的是不是她,害怕地也不打滾了退縮到牆角,嘴裡哆嗦地求饒:“我說!我說!”
把劍遞給了一旁禁衛軍拿去擦拭,秦破道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注視薛霖橋,惹得薛霖橋尷尬站立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男人見突然安靜,神情顯得尤為恐懼,將整個人縮起來。
“說吧,酌情考慮。”
“我……我”
“左眼也不要了嗎?”
“要要要,容小的組織一下語言”,男人稍微抬起頭努力讓自己聲線清晰一點。
“小的是這個店鋪其中之一的東家之一,我被出賣了,他們找機會打暈拋下我逃跑了,”
“出賣?”
“對,出賣。”
秦破道掂量他的話語,可男人眼睛裡分明透著慌張,根本沒法讓秦破道相信:“你說,你哪個身體部位不要,我幫你砍了?”
男人見謊言敗露,吞咽幾下口水,才垂頭喪氣交代:“我...我我...我才是出賣他們的人,興許是昨日出門前我拿著證據被他們的丫鬟看見了,可能一商量不對勁就跑了。”
“證據呢?”
“我打算交給……”,他沉默地跪在地上沒有再出聲。
恰好這時,齊相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背後出現,伸手按住了秦破道準備揮出去的拳頭,頂著被他們審視的眼神給地上的男人丟去了一個藥瓶。
“丞相大人,不知這是何意?”
齊相不語,隻隨意地揮揮手,隨行的禁衛軍會意的把地上的男人挾持帶到他身後。
薛霖橋做不到拱手相讓關鍵人,心裡掙紮一番終歸忍不住出聲:“丞相大人,他是南藝布匹莊失蹤案件的重要突破口,可否等詢問完事後再帶走?”
齊相依然選擇不回應,直接轉身離開並沒有將薛霖橋放在眼裡。
“嘖,一副什麼表情?”
薛霖橋歎了一口氣,懊惱地朝站一邊不作為的秦破道喊:“就剛剛,你不打算做點什麼嗎?縮一邊可不像你的作風。”
“做?”
“不做,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你的猜測,辦案講的是證據啊,現在人證沒了!”
秦破道把食指放自己唇上:“噓…”。
秦破道接過手下遞來已經擦拭乾淨的劍,推搡薛霖橋的背脊往住宿地方走去。
“乾什麼呢!”
“急什麼,這是我的監察職責與你無關,彆真趟這渾水。”
薛霖橋翻了他一白眼,用力將門合上把秦破在門外。
“臭脾氣,什麼時候改改。”
秦破道吃了一門的灰塵,嫌棄地扇動著手驅趕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