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慕。
她將這兩個字說得何其繾綣。
少年表情微滯,微微歪頭,似在思索。
可也就是這一瞬的遲疑。
女人竟用儘最後力氣暴起、掙紮著抓過少年的手,帶領著他、幾乎急切地摸向自己赤/裸的身軀,眼中現出癡迷的光彩——
她的唇齒顫抖。
一聲“殿下”還在舌尖碾磨,卻忽見寒芒輕閃,刀落如鉤。
那把小巧玲瓏的刻刀,毫不留情地沿著她的傷口上挑。
那一夜。
從最初刺耳的慘叫聲,到最後落針可聞的死寂。
十歲的魏棄,如處理家禽一般,活生生從那宮女身上剝下了一整塊人/皮。
而目睹全程的袁舜癡坐在地,回過神,腿間已是一片濕意。
多年後,他再回憶起那夜。
亦隻記得血淋淋的人皮被隨手棄置在自己麵前,自己驚恐地不斷膝行後退。
兩眼褪去赤意、儼然已恢複如常的魏棄,低頭擦乾淨手,隻對他說了一句話:
“臟,拿去喂狗。”
......
袁舜便是在此之後,連夜搬出了朝華宮。
而如今,又有一個小妮子,在朝華宮裡呆了足足三個月。
甚至於,出了那香的事過後——
袁舜的眼神落在眼前這盒“帳中香”,停頓良久。
那位殿下竟還留著她。
她竟然,還能活著出現在自己眼前。
“彆再肖想那妮子了,”袁舜冷不丁道,“九殿下待她不一般。”
小德子正怒不可遏,陡然被自己師父揭穿了心事,臉皮不由通紅,結結巴巴道:“我、我沒肖想,師父,何況她也不過是個宮女,而我、我畢竟是您老人家的徒弟……”
“怎麼,灑家的徒弟,就能肖想九皇子的枕邊人了?”
袁舜猛地打斷他,皺眉道:“灑家當你是兒子,奉勸你不要惹禍上身,你若是不聽,灑家便當沒你這個兒子便是了。”
話落,小德子頓時臉色大變,嚇得磕頭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