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演你 訪杜家棟家(1 / 2)

秋東很順利的找到杜家棟家裡,由於他整個給人的印象既陽光又單純,是善良又沒什麼心眼兒的好學生,笑起來特彆燦爛,胸口還彆著紅星中學的校徽,杜家棟和他媽媽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作為單親家庭,打從家裡三個孩子開始上學,杜寡婦每年總會接待各種上門家訪的老師,前來送愛心的學生,頗有些見怪不怪的意思,接待起來非常熟練。

杜家就杜寡婦一個人下地乾活養活三個孩子,院中擺設瞧著乾淨整潔卻能看出年頭,可能是男主人沒出事前置辦的,並不符合時下的審美。

秋東和人閒聊的空擋發現,屋裡家電樣樣齊全,彩電冰箱甚至給客人燒水的杯子都是常見牌子,瞧著很新,應該是近兩年換的。就連女主人杜寡婦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也是最新產的水果機。

秋東表現的毫無心機,誇了杜家棟在學校的優秀表現後,純純好奇道:

“阿姨,我看資料表上說杜家棟同學上頭還有一雙兄姐在縣城讀高中,他們周末不回家嗎?”

杜寡婦洗水果的手微不可察頓了一下,很快掩飾過去,笑的很慈祥:

“高中生就是這樣,周末經常補課,等你們上了高中就知道了。”

秋東意外,根據剛才馮唐發給他的資料顯示,那兩人今年才高二吧,縣裡傳統,高三生才需要周末統一補課,比如他今年高二,周末就沒有補課。

原本沉默坐在杜寡婦身邊的杜家棟突然出聲,語帶幾分不滿:

“媽,他們不想回就不回,您已經儘了全力給他們最好的,成天好像誰欠他們似的陰陽怪氣給誰看呢?”

說完也不等杜寡婦說什麼,徑直出了房門,煩躁的蹲在北屋窗下撓頭。

杜寡婦有些尷尬,秋東眼神一閃,不知想到什麼,主動起身善解人意道:

“阿姨,杜家棟同學可能是學習壓力太大了,您讓我和他聊聊吧,我們同齡人說不定更有共同語言呢!”

這就是純純的瞎話了,他一個高二學生裝初中生,也就是演技太過關才沒人懷疑。

杜家棟好似也知道他方才失態了,頗有幾分挫敗的跟秋東解釋:

“我是在村裡上的小學,現在到縣城讀初中,英語怎麼努力都比彆人差,連著兩回考試英語成績剛及格,心情不好。”

秋東做出同病相憐的表情,好兄弟似的和對方勾肩搭背,用難兄難弟的語氣道:

“兄弟你夠可以了,我打小在縣城讀的書可有什麼用,那英語單詞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啊!班主任還總說我偏科,天地良心,我其他功課都是優秀,就英語怎麼學都不開竅,花費的功夫比其他科目都多呢!”

杜家棟也被逗笑了,兩個英語苦手瞬間拉進距離,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好半天。

秋東不動聲色在兩人頭碰頭時,用非常刁鑽的手法揪了對方兩根頭發握在掌心。

杜家棟毫無所覺,納悶兒的撓撓頭,嘀咕一句“夏天的蚊子可真難纏”,繼續和秋東分享他艱難的英語求學路。

還是秋東見時間差不多了才提出告辭,被杜家棟和他媽媽客氣的送到村口坐公交,順道又拎了一兜子杜家自個兒種的黃瓜。

他剛上車就接到了馮唐的電話,馮唐沒問他要初中部學生的資料做什麼,隻說:

“我還認識兩個初中部的學弟,需要的話我讓他們幫忙詳細打聽一下。”

“謝了,暫時用不上。”

“客氣什麼,你知道我經常在學工處幫老師整理這些資料,順帶的事兒。”

車窗外景色一閃而逝,明滅的光打在秋東沉靜的臉上,叫人看不出他心底究竟在想什麼。

半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麵上毫無波瀾,說出的話好似撒嬌:

“爺爺,是我東東呀,我剛從同學家出來,他媽媽人特彆熱情,臨走時送了我一兜子黃瓜,是他家自己種的,沒用化肥農藥,整整長了幾個月才開花結果,味兒特彆正。

上次您不是說城裡的黃瓜吃著不對味兒,非常懷念以前咱鄉下自個兒種的嗎?我再有半個小時就回去了,這就給您送過去。

我知道,您白天在青湖公園和人打牌呢,我直接給您送那兒去,您彆跑遠路折騰了!”

“宿主,您以前不是個簡單的演員,最起碼也得是拿過很多獎的影帝!”996攤成一張餅躺在秋東大腿上曬太陽,覺得腦子在也不癢了,一定是長出智商了,非常肯定的下了結論。

沒有幾十年的演藝經驗,絕對做不出這麼精分的事。沒看旁邊乘客頻頻往宿主身上瞅,好似看蛇精病嘛!

“可能吧?”

秋東也覺得有些事不用他特彆努力,隻要想一想就下意識做出來了,簡直像是深入骨血,失憶也沒法兒完全忘卻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