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胡冉還沒在他身邊,發覺到這點的齊桉當即明朗,在心裡盤算著計劃。她的臉色一變,朝著城牆上的公孫望瞪了過去,不客氣的回道還想騙我?你和你師兄壓根就不是來這西涼救人,現在還給我演戲?真是不知廉恥!
這話一出,城牆上的公孫望明顯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迅速變回之前的平靜,回道他們沒騙人。
“你給我放屁!那你們來這乾嘛?不要跟我說你和你師兄不是為了龍脈而來,還擱著跟我繼續裝呢?”
“我看你師兄就不像好人!他那樣子估計殺人越貨的事就沒少做!”
齊桉越說越理直氣壯,就差現場指著胡冉大罵,沒等她繼續質問,城牆上的公孫望打斷了她,少年的眉頭罕見的皺起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波瀾,“我師兄……不是這樣的人。”少年身型抽柳,明明從背後看上去是個大人,但當著麵細細琢磨,卻能看出少年的模樣來。該有的成年輪廓明明都有,但眉眼間卻還是一副少年不甘。
“我師兄不是那樣的人!”這會公孫望的聲音大起來,“我師兄是為了我才來這地方的。”
“你當我很好騙?那你倒是說說你來這乾什麼!”齊桉狡詐的一眯眼,厲聲繼續問道。
急於給自家師兄澄清的公孫望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說漏了嘴,出島之前師兄叮囑自己不可聲張的話都忘在腦後,少年人不客氣的回道:“才不是為了龍脈,我們是為了斬斷塵緣才來的。”
這句話一出口,公孫望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驚慌失措,他看到下麵的齊桉,這輔修剛才的厲聲憤怒全都一掃而空,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他的話。
桓禪島島規之一:不可向外人透露塵緣一事。
公孫望整個人都僵在原地,這一路上都是師兄打點前後,自己除了跟在師兄後麵聽話就行了。明明隻要不多說話的事,現在卻砸在了自己手裡。
他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個冷淡的性子,但其實本質是木訥。師傅每次看到他,就歎氣,說胚子是好胚子,性格一心一意對修道固然是好,就是放到下麵不懂變通,隻會吃苦頭。
他以前聽不懂這話,也不在意,但現在麵前的齊桉明顯察覺到他不對勁,女人溫柔的笑笑,眼睛眯了起來,看上去就跟師兄一樣,在盤算著事情。
“塵緣這事……我到時去問問你師兄……”
齊桉的話還沒說完,就立馬被公孫望打斷,少年慌張的下來城牆,最終磕磕巴巴的讓齊桉不要對胡冉說。
“前、前輩……勞煩前輩不要對我師兄說……”
桓禪島若犯島規,那處罰也不是鬨著玩的,重則被封在潭下淋水問責,輕則禁足數年。自己闖出來的禍,絕對不能再拉著師兄下水了。齊桉看了一眼這少年,心頭突生一計,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為何膽子突然變那麼大,但既然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再加上之前的老頭明顯也對桓禪島十分警惕,說明她可以搏一搏。
用這個把柄威脅公孫望。
在公孫望眼中,這之前不被他放在心上的輔修突然變得令他緊張起來,齊桉看上去明明一副人畜無害樣,靈力修為更加不值得一提,但是卻盯著自己笑起來,這笑容一點也不讓他安心,反倒徒增一種負擔。
齊桉笑道:“我也沒彆的要求,你們此行知道龍脈嗎?到時候要是靠近,幫我個小忙就好了。”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少年拿著劍站在原地,看著這個笑嘻嘻的輔修,隻覺得自己不僅闖禍,還惹了個大麻煩。他欲言又止,麵前的齊桉看著她,在女人身旁,一條白犬圍著她,眼神也落在公孫望身上。他無形中感受到一股被人盯視的威壓,但這威壓並不來自齊桉,這條妖犬舔了舔牙齒,默默地望著這名少年劍修。
在原地微笑的女人與她身旁圍著的白犬,一黑一白,詭異的形成了某種反差,但又默契的同時望著少年劍修,像是一道無言的威脅拍了拍公孫望的背部。竟然讓他有了一絲莫名的擔憂。
公孫望最終咽了口唾沫,默默回了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