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2 / 2)

虧得沈溪拉了好大兒一把,才沒把自家的攤子砸了。

因著炸醬涼麵跟酸梅湯味道實在太好,來吃飯的客人一波接著一波,食攤兒上的桌椅都不夠做了,有客人索性就坐在家裡搬來的小板凳上,照舊吃的很香。

今天是小食攤兒頭一天開張,一家子沒準備太多食材,不到日午(十一點),炸醬麵就銷售一空,連酸梅湯也剩了個底兒。

陸家便想收攤兒。

尋聲而來的食客見次大呼遺憾,但也無法。

人家都賣完了還能咋辦?

眾人隻得悻悻而歸,問了明天擺攤的時間,暗道明天一定要早來!

*

一家人喜慶洋洋收了攤,陸三郎挑著擔子回院子,陸二郎也不用人招呼,自個兒同媳婦兒把桌椅板凳擦拭一新,關了店門。

沈溪團團轉忙了一上午,捶了捶酸痛的腰坐在八仙椅上,然後寶貝一樣搬出錢匣子,跟三個兒媳婦排排坐在一起開始數銅錢。

今個兒一上午,食攤兒總共賣出去四十碗炸醬麵,三十碗酸梅湯,炸醬麵六文錢一碗,四十碗就是二百四十文錢,酸梅湯三文錢一碗,三十碗就是九十文,加在一起就是三百三十文,刨除肉、白麵、雜菜跟酸梅湯的成本一百二十文錢,今天老陸家盈利三百一十文錢!

哎吆喂,宋氏捧著手裡的大把銅錢喜上眉梢,一天就賺三百文,一個月就是九兩銀子,天爺哎,老陸家這是要重整家業啊!

要知道在大晉朝,縣裡衙門的捕頭一個月才拿八百文錢,嘿嘿,這麼算下來,老陸家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滋滋潤潤?

家裡人俱都笑的牙不見眼。

福姐兒和彥哥兒也跟著傻笑。

自從逃難以來,大家夥兒還是頭一次笑的如此暢快!

蘇氏笑吟吟放下手裡的銅錢,“娘,以後賺了錢想做些什麼?”

沈溪依舊笑眯著眼,說出的話透著感慨,“我也沒啥大想法,咱們家的產業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也不知道這輩子就能不能回去看看。家裡要興起來,就得有房子有地,咱們攢著錢兒,看準時候買個農莊帶七八十畝地,再蓋了大院子。咱一家人都在一塊兒,秋娘開店,二郎三郎照陸家裡,家中再雇上幾個長工,到時候老三家的加把勁兒,我老婆子就翹著腳在家帶小孫孫,當地主婆!”

正捧著茶盞吃茶的崔氏:“………咳咳,娘想的真長遠。”

偏陸三郎麵雖麵帶薄紅,卻很驕傲的模樣,“那可是!“

娘想抱孫子,當兒子的必須努力!

蘇氏跟宋氏都是過來人,對著三弟妹發出善意的哄笑。

這給崔氏臊的,瞪了陸三郎一眼,不著痕跡起身,說要去廚房做一道娘說的白玉魚丸湯。

所謂白玉魚丸湯,就是後世的豆腐魚丸。

大晉朝腐豆腐常見,魚蝦在南方更是隨處都有。

江南水鄉的魚蝦大都是河魚,不同於北方常吃的海魚有腥氣,河魚味美鮮嫩,挖出魚肉加上佐料,團成魚丸,跟豆腐在一起做湯,那味道簡直不要太好。

一家人閒話家常,說笑間,陸二郎默不作聲給老母親端了碗滋補的雞湯過來。

老太太身子骨不如年輕人壯實,這陣子日日喝老母雞湯補腎。

沈溪摸了摸雞湯的溫度,還是熱乎的卻沒有很燙,溫度相宜用起來最爽口,臉上笑意更深,老二這陣子乾活采買,日日去外頭尋抄書的活計,待人接物也不似從前呆板,進步挺大。

“二郎啊,最近忙著做活計,讀書的事也彆太累,累了就歇歇。咱家出了你個秀才,以後也得繼續參加鄉試。

陸二郎愣了愣,娘這話的意思,他還能讀書考科舉?

老太太自然是這個意思,父母之愛子,必為其計深遠,以前陸二郎隻知道死讀書,給家裡養的五穀不辨,韭賣不分的,不下點功夫以後就是個書呆子。

現在沈溪瞧著二郎變了不少,做娘的也得多鼓勵鼓勵不是。

陸二郎得了老娘的鼓勵,登時感動的眼淚汪汪,巴巴靠過來想用大腦袋依偎著娘親。

嗚嗚,還是我娘好!

原本慢吞吞動作的沈溪一跳三尺高,嫌棄地揮手趕人,乾什麼,乾什麼!

多大年紀了,還望她老婆子跟前湊,不嫌膩歪咋地?

陸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