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災年殺豬,廢爵國除(1 / 2)

劉瑞既然來都來了,自然不會打了嘴炮就空手離開,怎麼也得撈幾個工人,然後瞧著笑容更盛,腰肢更彎的少府監殷勤介紹裡頭的稀罕玩意。無論是紂王用的象牙筷,爛了一半的太公竿,都在少府的秘密庫房裡安安穩穩地等著。

因為是有薄戎奴作陪,所以劉瑞就算拿了少府的寶貝,隻要推出薄姬做幌子,就算鬨到皇帝那兒,也無人可治劉瑞的罪。

而這也是少府決定行賄的主要原因。

“都是俗物,也沒什麼值得多瞧的。”劉瑞瞥了眼少府監,調侃道:“擦擦汗吧!不知情的還以為公是賊曹掾史,剛剛抓了犯人而歸。”

“公子可彆取笑小臣了。”少府監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再送劉瑞離開時也是惶恐地拱了拱手,擔憂道:“小臣自知能力不足,見識淺陋,若是哪日誤了上頭的大事,還請公子……美言幾句,保得小臣告老還鄉。”

劉瑞沒有應下這話,嘴裡念著“不送,不送”,轉身便上回宮的馬車。

薄戎奴在少府那兒喝得太飽,所以肚子沉甸甸的,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公子在少府的表現可是把老夫鎮住了。”薄戎奴眯著眼睛,滴酒未沾卻昏昏沉沉道:“第一代的有點本事,第二代的混混日子。”

薄戎奴將大腿上的布料扯得皺巴巴的,貌似無意道:“可是到了嬌生慣養的第三代……”

“舅老爺可住口吧!”劉瑞製止了薄戎奴的作死行為,似笑非笑道:“卿的話也太赤|裸了!”

薄戎奴被劉瑞的話冷得一哆嗦,還沒笑著說些胡話,後者便挪開視線,貌似無意道:“卿所說的第二代在父皇那兒瞞混過去,可是這第三代……”

劉瑞故意故意拖了個長音,突然換回玩笑的語氣:“卿可彆把自己給罵進去了。”

西漢雖沒公開搞文字獄,可是要是說錯了什麼,以老劉家愛記仇的性子,即便是外戚也討不了好。

薄戎奴記起宮裡住著的不是莊周,尤其是宣室殿的那位,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那可就……

“嘶……這天冷了,人的反應也遲鈍了不少,容易咬到舌頭。”薄戎奴憨笑著拍了下腦袋,衝著劉瑞拱了拱手,感激道:“還好有公子在,否則老臣就不會說話了。”

劉瑞的腦袋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眼珠卻絲毫未動:“舅老爺有話直說,何必在這兒打啞謎。”

薄戎奴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還沒等他開口,劉瑞便自顧自地說道:“彆人的東西終究是彆人的,你就算是用於己需,也不能把彆人的東西真的當成自己的,否則哪日對方想起……那就不是恩斷義絕那麼簡單。”

劉瑞說罷還湊過腦袋,比著脖子輕輕一劃,看得薄戎奴心驚膽戰:“舅老爺可記得晁內史的削藩計?”

“怎會不知?”薄戎奴哼了聲粗氣,不滿道:“若非太皇太後還活著,老臣又素來恭謹,隻怕除了劉氏藩王,咱們這些外戚也得脫層皮。”

劉瑞聞言也是坐直身子地無奈一笑:“錯公也是太心急了,空有宏圖偉誌,但是看看他的《論貴粟疏》《言兵事疏》,隻能說和商君差了六七個申公,初聞悅耳,但字裡行間統統都是小家子氣。”

彆的不說,就說晁錯為了推行削藩和而宣室殿裡的那位聯手氣死申屠嘉一事,就讓劉瑞感到很迷。

且不談申屠嘉一老人對漢室忠心耿耿,兩袖清風,就說他從秦末活到漢初,曆經多朝,還曾與高祖迎擊項羽,鎮壓英布,光是在戰場上攢下的經驗與毒辣眼光,就值劉瑞保他百歲。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