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榮表兄會照顧阿嬌,瑞表……(1 / 2)

長壽殿與椒房殿的關係驟降自然瞞不過宮裡的人精,不過他們還沒等到皇太後與皇後直接對上,後者便按劉瑞的意思以“給家人子和軍官牽線搭橋”為借口,請太皇太後把正在思過的館陶長公主放了出來。

正所謂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館陶長公主的名聲雖差,但是她在拿錢辦事,有恩必報上還是很有口碑的。即便是得罪今上,坐罪下獄的鄧通,在落魄之際也隻有承過其恩的館陶長公主伸出援手,頂著壓力送其衣物。

所以在薄皇後搞定太皇太後,又給自己送了盒價值不菲的首飾後,忙完正事的館陶長公主也帶著女兒進宮擺平自己的老母親。

“您這是怎麼了?跟女兒那剛上學的侄子鬥氣,真是讓女兒在閉門思過時都哭笑不得。”竇太後生有兩子一女,劉武自六歲起便被封去代國,非關中下詔不得離地,而劉啟又是個大忙人,所以在眾子女裡也隻有館陶長公主能時常陪伴老母親,這讓竇太後下意識地偏疼這個女兒,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聽了女兒的話,正在陪阿嬌玩耍的竇太後冷哼一聲,不悅道:“沒大沒小的,竟敢編排你阿母。”

話是這麼說,可竇太後的語氣裡沒有絲毫的怒意,更像是普通老人對晚輩的噌斥。

館陶長公主聽這話便知老母親對梁王承嗣的事情也是猶豫不決,於是放下心裡的大石頭,直截了當道:“您也彆嫌女兒無禮,任誰聽了您想要二弟為嗣的話,都會比表現得比女兒還要吃驚。”

明明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但是跟母親說話時還得帶著嬌憨的鼻音:“普通人家要是讓叔叔占了侄子的爵位都得上官府鬨上一遭,最後落得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館陶長公主仔細觀察著母親的臉色,拍拍對方的手背,十分擔憂道:“可咱們是普通人家嗎?說句讓您不痛快的話,普通人家尚且有官府主持公道,而咱們家有誰來主持公道?這呂氏的前車之鑒,老軹侯昭公的下場可就在那兒擺著呢!您又何必去趟這灘渾水,鬨得老來不痛快。”

“哼!孤也是漢家的太後,先帝的正妻,難道還不能主持公道?”話是這麼說,可竇太後的語氣卻是軟了不少,更像是為了賭氣而不鬆口:“若不是長信宮裡的太皇太後,孤何必……”

館陶長公主聽了這話也是眼睛一亮,很快找到母親的死穴:“您也知道太皇太後不好惹,要是真的鬨上宣室,您能說過太皇太後?更彆提宗室功勳們誰會讓弟弟頂替兒子?這不是挖他們的命|根子嗎?”

說罷,館陶長公主又慘兮兮道:“那時不僅是您,就連竇家,女兒,還有宣室殿裡的大弟,都得被宗室徹侯們指著鼻子罵痛罵。搞不好連已故的父皇都會被牽涉其中,毀了之前攢下的名聲。”

“您忍心讓女兒,大弟,還有已故的父皇……去遭這個罪嗎?”

“彆說了!”沉默的竇太後突然喝道,惹得在她膝上玩耍的阿嬌大哭不止。

館陶長公主見狀,趕緊抱過慘兮兮的阿嬌,退下時抿了抿嘴角,終於祭出最大殺器:“女兒知道這話會讓阿母很不痛快,可為著阿母著想,還是得大著膽子說上一句。”

“若是阿母偏疼二弟,鐵了心的要讓二弟承嗣,就得想想如何搞定太皇太後,以及……”

“太皇太後要是在病榻上當著宗室外戚的麵,逼您以父皇的名義發誓維護漢家正統,不讓二弟繼位,您又該如何?”

且不談那時的竇太後被婆母搞得老臉丟儘,就說薄姬問出這話後,她要是不應,那就是不敬漢律,不孝婆母,以後還拿什麼臉麵教訓皇帝,發號施令?而她要是應了,那就是給劉啟現成的借口拒絕劉武,絕了後者承襲大統的念頭。

館陶長公主出了長壽殿便去長信宮裡規規矩矩地認錯,然後到宣室殿裡與劉啟交流下姐弟感情,順帶提到椒房殿的事。

“聽說皇後給了你不少好處,逼得你在母後那兒為朕的不孝子費勁口舌。”劉啟讓人端了盤加蜜的蒸餅,看著阿嬌小口小口地吃著,難得露出溫柔的表情:“朕的幾個臭小子向來隻有惹人生氣的份兒,而公主又被大王良人教得畏畏縮縮的,根本不像朕的女兒。”

館陶長公主聽著弟弟的抱怨,恍惚想起王娡入宮時,可是讓劉啟之前的寵妾吃了無數悶虧,甚至對上已經有子的薄細君也不甘示弱。然而在金王孫的事情曝光後,正所謂愛之愈深而恨之欲切。若非有王兒姁順勢頂上,失寵的王娡怕是要守著女兒老死宮中。

可即便如此,劉啟也不再光顧王娡的寢宮,更不關心王娡所出的公主。搞得幾個可憐的女孩沒少被踩低捧高的奴婢們欺辱,而對王娡來說,良人的俸祿壓根不夠母女三人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