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改 心慈手軟,玩呢?(2 / 2)

站在太宰治身旁的中原中也隨之偏頭望去身心都感到不快。

“……太宰君真是敏銳啊!不愧是首領貼身的懷刀。”蘭波麵不改色地稱讚。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承認了!

下一秒,蘭波話鋒一轉,冷冰冰的聲音警告道:“把他還給我,你們就可以安全離開,我不會再執著「荒霸吐」這個塵封已久的任務。如果不!那麼手底下見真章,看看是魚死還是網破。”

空間裡緊張的氣氛再度升起。

中原中也向前一步擋在太宰治身前,藍色眸子醞釀著風暴,發言鋒利見血,尖銳地發問:“你想把他怎麼樣?”

他不理解蘭波為什麼不願意放棄。

“他對我很重要,我隻會救他不會害他,這點你大可放心。”蘭波毫不在意赭發少年咄咄逼人的語氣,並且做出保證。

接著他又說出一個重要的線索降低中原中也的防備心理,“我的親友魏爾倫可能是他的兄長,所以我必須搞清楚他是誰。”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時念道:“魏爾倫?”

蘭波注視中原中也似大海般蔚藍的眸子,淡定從容地說:“他是我的親友,也是我唯一的搭檔,當初我們一起來到這裡執行任務,本以為萬無一失,結果卻是任務失敗,我失憶,而他也不見蹤影了。”話音落下,他自嘲一笑,看起來落寞失意。

忍著回憶時候的擔憂情緒,蘭波深吸一口氣,繼續補充道:“他去哪了,是否活著,這對我很重要。我此番要做的其實是為了找回爆炸的完整記憶,而我的異能力還有另一個作用——讀取亡者的記憶。”

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異能力效用,太宰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難以置信地說道:“難怪你非要得到「荒霸吐」,你是想看到當年發生了什麼,然後找到魏爾倫。”

中原中也忿忿不平地說:“和著就我倒黴唄!”他忍住翻白眼和罵人的衝動。

說了這麼多,現在將一切串聯就都明白了。一個為了親友不擇手段的人,的確是重情重義,一個執著任務的人,也愛國敬業。

可倒大黴的是其他人啊!特彆是中原中也,他招惹上這麼個難搞的男人,簡直是上天捉弄。

如果先前還稍微不理解,那麼現在太宰治完全不能理解這種出發點,畢竟蘭堂整天都一副陰鬱不健康的模樣,很難想象他會為了一份感情如此瘋狂。

——情感真是這世上複雜又難以解釋的東西,害人不淺。

囉哩囉嗦,又是果果聽不懂的語言,他抬手遮住嘴悄悄打了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之態。

即不懂他們說什麼,又聽了個寂寞,想睡覺。

還有就是,他真的討厭被人抱啊!能不能放他走啊!有完沒完了!

趁著氣氛好,中原中也將心裡的幾個問題一一問出,“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和「荒霸吐」極其相似的存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你要說魏爾倫是他的兄長。”

他定睛打量著蘭波的表情變化,不願錯過一絲細節,“在我看來,他極有可能是試驗品。你沒見過你親友魏爾倫有弟弟,那麼你是因為長相認定,還是因為他們同為試驗品,或者本身就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蘭波蹙眉,沉默不語的反應讓少年意識到他絕對知道什麼。

中原中也提高聲音,大聲道:“蘭堂先生!請你務必要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還有不少像我這樣的特殊存在。”他大而有神的藍眼睛透露出渴望和不安。

太宰治微微愣住,這麼複雜的關係想想就頭大。

蘭波也沒想到中原中也會如此敏感地從他的話語裡發現其中的隱秘。正猶豫著該不該說之際,親友痛苦又憂傷的麵容浮現在腦海,他在少年那急切尋找答案的眼神下,最終選擇敗北,敗給了那雙相似的眉眼和神態——“因為長相相似。”

蘭波頗為無奈地解釋,“總之那不是現在的你能查的東西,而我也需要調查才能知道他到底是誰。”

“你們也看到了,他是忽然出現的,是誰把他弄到我的空間裡,我真的不清楚。”青年神情凝重,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不能告訴少年們。

短促歎息過後,旋即無比苦惱道:“而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很難過的……總之,這些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至於這世界上有多少類似「荒霸吐」的存在,我無法確定,但你是個奇跡,他也是。”

蘭波最終還是將事實真相瞞下來,用“長相”代替“無限矛盾的特異點”,他不希望魏爾倫的秘密暴露。

聽了這些後,中原中也信了多少,太宰治又信了多少,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但不管怎麼樣,蘭波告訴他們很多這個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長見識了!

太宰治低頭看了眼完全不在狀態的當事人之一,嘀咕道:“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管了。”

果果仰頭看著繃帶少年,一臉天真無邪地瞅著他,好像在說:你說啥?我不懂啊!

——語言障礙害死人啊!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太宰治翻了個白眼,但他依舊麵不改色地抱著果果,全然忘了自己被對方掐過的事情。

蘭波覺得自己說得也夠多了,“放開他,你們就走。”

“知道了。”太宰治撇撇嘴,他抱著沉默得像精致人偶的孩子走向蘭波,動作輕緩地將小孩送到對方手上。

蘭波當時也沒多想什麼,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安靜順從的人兒。

就在這時,太宰治雙手得空快速地伸手撲向蘭波,一手抓空,一手巧妙抓住黑發青年的一縷長發,他高聲喊道:“中也!”

「人間失格」抵消了「彩畫集」的存在,空間秒速崩塌,還原了原本空曠模樣的廠房。

中原中也踏碎腳下水泥,眨眼間就來到蘭波麵前發動攻擊,一記狠辣的腿鞭攜帶不可抵擋之力砸向他的腦袋。

蘭波的體術雖然不錯,可失去異能力庇護又雙手不得空狀態的下麵對重力加速度的攻擊,就如同一個站立無法反抗的靶子。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蘭波他沒死!

一股重力出現憑空出現,把來不及反應的黑發青年拉下去回避要命的攻擊,黑色鞭影閃過,頭頂的風拔涼拔涼的,就和他的心一樣刺骨的涼。

果果反應快得不像個受傷的人,當他看到太宰治雙手抬起時就下意識知道不好,果斷做出反擊手段。一邊將重力壓在了蘭波的半身使他迅速下沉躲避中原中也的攻擊,一邊以手做刀斬斷太宰治挾住的那縷長發,精妙絕倫的操控讓蘭波隻損失了一縷發絲。

果果神色淡淡地看著太宰治,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個難得熟悉親切的人死了。打歸打,鬨歸鬨,往死了弄就不行了。

誤判導致形勢大變。在發絲斷裂飛揚間,所有人都要爭分奪秒,因為勝負全看他們誰的速度更快。

太宰治這次伸雙手分彆去抓蘭波和果果,中原中也揮拳再次擊殺蘭波。

蘭波雖然心如擂鼓,可速度一點不慢,他展開「彩畫集」隻是心念一動,異能空間的出現斷了他們的念想。

——誰讓「彩畫集」的空間隔絕是如呼吸本能一般時刻存在著的,他們無法突破空間的距離。

中原中也的拳頭比太宰治出手更快,可他先對付蘭波,砸到一層無法穿過的空間阻礙上。

先代首領悄然無息重新出現於太宰治身後,巨大鋒利的鐮刀橫向揮舞,銀色刀刃直衝他的腰際而去。

隻要落下!人必定斷成兩截,痛苦絕望地等死。

最糟糕的情況發生——如果不立馬救下太宰治,中原中也就要獨自麵對蘭波的反擊。

權衡利弊後,中原中也果斷放棄攻擊蘭波,又一次和先代首領的鐮刀對決,連人帶刀一起踢飛。他趁著蘭波還沒發動空間波衝擊前,拉著太宰治的衣領遠離。

一時不察,差點死掉。蘭波的表情不再淡定,極其凝重,如淵似海的氣勢傾瀉而出,長身玉立,周身氣機如寶劍出鞘般殺機肆意,而那一縷削短的發絲還是讓他多了幾分狼狽。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惋惜不已,良機它不會再次出現了,接下來麻煩大了。他們要麵對的是超越者,一個徹底發怒的超越者。

“你們真是好默契啊!隻差一點我就真的死了,果然不能相信森鷗外的學生,還是殺了你們最合適不過了。”寒冷刺骨的語氣,蘭波露出看待死人的眼神。

太宰治卻還有心情挑釁:“你本來也沒想放過我們,說了那麼多,還不是”

蘭波憤恨地看著他,厲聲出口打斷道:“不!你想錯了。我還真的想放了你們,正是因為想放了你,所以你才能在那一瞬間觸碰到我的頭發。你真的以為我的「彩畫集」那麼好穿過麼!”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聞言一愣,青年抱著小孩,說:“隻要你在靠近的過程中,那麼你將一直在這個過程中,因為我們之間存在著無限遠的距離。”

“剛才你們老實走了多好啊!隻是你們太讓我失望了。”蘭波嗤笑他們的作死精神,他看著中原中也的臉龐平靜地道出一個事實:“我本想看在你是我親友同類的份上就此作罷了。可惜!你們不安分。”

中原中也瞳孔緊縮,“你說魏爾倫是我的同類!”

“沒錯!”蘭波眼含譏諷,漠然地看著他們,他一邊說著,一邊調動空間束縛,“這八年多,我是一點長勁都沒有,實力倒退到被兩個少年好好教訓了一把!我感謝你們讓我再次想起什麼是合格的情報員,以及如何正確使用空間異能。”

當這句話說完,鋼筋帶著破空聲巧妙地插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周身,長而粗的鋼筋牢牢地紮進地裡無法撼動,微妙絕倫的角度卡死他們的手腳,連腦袋都動彈不得,秒速不到給二人建造一個貼身牢籠。

太宰治是無效化異能者,隻要給出一片無異能空間,做到簡單的物理囚禁就拿捏住他的命了。中原中也則麻煩得多,空間要牢牢鎖死,鋼筋泥土要硬核加固。完全無處可借力,那麼他就是廢了。

此番攻擊和之前比起來不可同日而語,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愕然發現之前似乎還是小瞧了,就挺突然地被摁住。

蘭波自言自語道:“對付你們就不該留情麵,製造一個籠子,或者直接戳穿你們的身體要害。真是的!我之前放任你們四處溜達真是太蠢了。”

他又罵了自己一通,“我怎麼會那麼蠢了,明明我就是這片空間的神。我居然讓你們兩個活潑蹦躂了這麼久,還差一點被你們殺了。日本真是個降智商的鬼地方!”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陣苦笑,玩球了!

果果雖然聽不懂說了什麼,但看得出青年這次也是下狠手動真格了。

雖然一報還一報沒錯,可他不想那個發色鮮豔的少年死,為什麼最後糾結的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