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第一劍(1) 日常過度……(2 / 2)

她當然沒什麼急事,一如既往空閒得很,當然,除了壓在心頭的白鹿和北海劍宗那事兒……

“嗯,一起回去吧。”易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心裡尋思著可以向一看就見多識廣的簡蓉打聽一下北海劍宗。

得到了肯定答複,霍清歌的眉宇頓時舒展開,明媚的笑容猶如曇花一現,在與莫枕眠對視後立馬收了起來,隻是禮貌而疏離地打了個招呼。

“哎,她明明那麼喜歡你,對我怎麼就這麼……”莫枕眠拽拽易玦的衣袖,神情納悶地喃喃道,也不知道該如何準確地形容對方的態度。

是不喜,還是畏懼?

亦或者兩者皆有?

易玦也有些不解,蹲下來平視莫枕眠,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這個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傀儡一番,沉吟許久後語氣遲疑:“你這樣子……的確不太好相處。”

易玦本人是很少見的那種,什麼時候都能笑出來甚至笑出聲的人,即使是心裡感受到的是害怕、驚訝或緊張,至少表麵上會顯出似乎運籌帷幄的從容。莫枕眠的性格偏向她小時候的樣子,在她的記憶中,她曾經的確因為不合時宜的笑而被小夥伴們嫌棄、排擠過。

而這個情況,放在莫枕眠身上就更嚴重——

“知道你身份的人都以為你是個深藏不露、喜怒無常的人,在你笑之後隻會更加防備吧。”易玦斟酌著說道。

莫枕眠一笑起來就眉宇彎彎的,儘管在儘力發散善意,落在很多習慣於想太多的人眼裡卻反而顯得喜怒哀樂不形於色。

“有趣,”莫枕眠又習慣性的嘴角上揚,話風一轉,“不過說實話,看他們小心翼翼、對一個舉動反複推敲的樣子也很有意思,不是嗎?”

“……你開心就好,”易玦嘴角抽了抽,起身就要回屋,“我去整理一下行囊,到時候去主角團那裡集合吧。”

“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要去見我那個便宜徒弟啦……好歹也畢恭畢敬地叫我一聲師父嘛,如果說都不說一聲就這麼丟下她跑了,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莫枕眠對著被樹葉切割得稀碎的陽光眯了眯眼,手中的紅傘轉了小半圈,然後“啪嗒”一聲撐開,遮住了豔陽。比起豔陽高照,莫枕眠作為介於妖和鬼之間的陰性生物,顯然還是更喜歡陰處。

……

易玦隨說是去整理行囊,但這不過是做了二十多年凡人後對於”出發前”的第一反應,等她回了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也沒有什麼可帶的。

啊,對了,她至今還一貧如洗、毫無積蓄,靠薅邊遲月的羊毛才能勉勉強強過活的樣子。

於是不過半晌,易玦就百無聊賴地蹲在了樹蔭下,看旁邊的晏如玉一言不發地擦著劍。

不遠處的霍清歌在練琴,李文言和謝雲歸一起不知正說些什麼——當然,主要是李文言絮絮叨叨地在說,謝雲歸隻有偶爾才搭幾句短小精辟的話。

嗯?晏如玉也是劍修……

易玦心中一動,佯裝不經意地打聽了一下。

“你問北海劍宗?”專注低頭拭劍的晏如玉詫異地抬眼,旁人隻見雪亮的劍身寒光一閃,劍就已歸入劍鞘,“北海劍宗是傳說中的千年前第一劍宗,曾以潮生溟海劍意震動天下……”

說著,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語氣中帶上嫌惡:“我還以為是多麼銳不可當的劍法,也去討教過一二,結果看到的不過是徒有其名的空架子。哼,一群沽名釣譽之徒罷了,還好意思自稱天下第一劍?”

易玦不置可否地陷入沉思。

嗯……感覺侍劍峰與北海劍宗似乎很有嫌隙啊。既然有嫌隙,那讓他們評價對方也難免帶上強烈的主觀色彩。

晏如玉頓了頓,瞥了一眼易玦,無奈道:“你也彆說我對他們有太多成見,他們本來就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來這其中有故事啊!

“此話怎講?”易玦來了精神,追問道。

“千年前,在我們侍劍峰峰主天璿仙尊還籍籍無名地遊曆於世間時,曾在魔界邊緣以一劍破千軍萬馬,從此名動天下。而他們那個北海老祖不知是不是被魔修砸壞了腦袋,一口咬定仙尊是他師父……”晏如玉臉上露出了十分迷惑的神情,“仙尊當時才不過百歲啊!怎麼可能是早早揚名的北海老祖的師父?就算是想趁早拉攏仙尊,也不至於以這麼……這麼奇怪的借口吧?”

聽著聽著,易玦臉上也跟著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不,這自降輩分的騷操作對北海老祖有什麼好處嗎?